略议日本香道(下)

云起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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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谓“道”?浅说为方法。日本香道的道，是规律、事理、思想、学说、方法、技艺等概念高度概括的通称。许多高雅精深的文化技艺，大多称为“艺”或“法”，如“剑法”、“书法”、“琴艺”、“茶艺”、“棋艺”。沉香与奇楠各有焚熏的方法，方法不对，何出奇香?中国品香文化，有部分还保存在民间社会，随着生活富裕，生活文化提升，越来越多人爱好品香，精研品香，或进行香席，使香与他人分享。相对于日本“香道”，有人称“香学”，有人称“香文化”，我则将香如何用于生活、品香的方法归之为“香艺”。

　　中国传统在深论“道”时，近于哲学的本体论，如老子《道德经》所说：“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廖兮，独立而不改，周始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道”的范围无远弗届，完全形而上，甚至无以名之：“道可道，非常道。”虽然用一“道”字中的寓意用来形容“香”的玄妙深奥是很贴切。但就严格哲学或宗教学上的“道”的意义而言，所谓日本的香道实际上只能称之为“香艺”而已。
　　中华香艺与日本香道有何不同?我认为，日本香道结合禅宗哲学与和歌文学，固然也有“清、静、和、寂”的精神境界，蛋仔实际操作品香上，则表现出对香席礼仪及其过程的过度赘述与拘谨。相反地，中国人的品香传统，偏向不拘泥于形式，精神放松，随性而适意。我对品香的看法，介于两者之间，品香必须讲求方法，才能使香之芬芳精髓尽出;但也不必太过刻板，循规蹈矩，拘泥形式，失去了我们传统品香闲适、自在的精神。
　　对比于中国香文化的兴衰历程，以唐宋明社会的繁荣精致和相对稳定，使得“文人”将品香看待成日常生活的“闲事”。可见香文化在中国发展的要件之一就是社会经济政治的繁荣和安定。不幸的是，这个条件是清代中期衰落以来，过去二百年所未曾具足的，而且所谓的文人阶级也消失了。因此或可以证明中国历史上曾经有过的香文化是死于忧患的，是中日一文一武两种香文化用者不同，歧异的发展命运根由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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