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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烟台鬼话传说——持续更新,胆小勿入 [打印本页]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09:53
标题: 烟台鬼话传说——持续更新,胆小勿入
芝罘岛位于烟台城市的北面,是中国最大的陆连岛,老烟台人称之为“北岛”。这岛从地图上看,极像灵芝,加之在北边的海面上横亘,地处海上进入烟台的要道,如同在护卫着城市,“芝”即为灵芝,“罘”同“护佑”之意,因此而得名,芝罘区也因此得名。
别看芝罘岛不大,在历史上可是赫赫有名,秦始皇、汉武帝都来此寻找过仙草,所以这岛的来历还有一说,秦始皇曾三次登临,为找到海上仙人,以求长生不老之药,来了三次,第四次病死在沙丘,没来成,芝罘的“罘”字拆开来,就是“四不”的意思,即“始皇帝到此寻找灵芝仙草第四次没来成”。呵呵,闲话少讲,现在楼主就讲讲芝罘岛的灵异故事!

楼主在高中的时候有个同学姓耿,是芝罘岛上烟台打捞局员工的子弟,因为芝罘岛没有高中,只能到市区上学,所以,打捞局专门准备了一辆班车,接送他们上下学。所以,老耿很令我们羡慕,可以“迟到”和“早退”,毕竟来往市区需要40多分钟。这个故事,是楼主逃课,陪同老耿等班车时他说的。

那时候,老耿小学五年级,即将升入中学的那个暑假,成天介跟着参加完中考的哥哥满岛转悠着玩耍。当时的芝罘岛,人烟稀少,除了大疃几个自然村外,岛上尽是不高但险峻的山地,再是浩瀚无边的大海。在这样一个地方,家长最头疼的就是小孩上山“探险”和下海游泳,芝罘岛的山叫做“老爷顶”,海拔虽不足300米,但由于地壳运动和处于地震带的边缘,悬崖峭壁比比皆是;加之,岛上驻有陆军,防空洞如同蜘蛛网,相传有顽皮的孩子进入后迷路,活活饿死。大海呢,则更加凶险,直线距离不超过5公里的大海南面,就是烟台海水浴场,那地方,沙滩延伸较长,是天然的浴场,可相差这短短距离,情势却大不相同,芝罘岛的沙滩很短促,下海游泳不超过百米,就是大陆架的边缘,海水的深度突兀下降,且有暗流,很多水性娴熟的人也不免葬身鱼腹。所以,寒假天寒地冻倒没什么,最令家长忧心忡忡的就是孩子们放暑假,任何一处山崖和任何一处水域都可能变成一个家庭的伤心之地。

暑假是打捞局家长们的“严打”时期,所以,这天一大早,老耿的父母上班前,对他哥哥说带好弟弟,就在家里或家属区玩,严禁到山上和海边。老耿的哥哥自然是连连点头。据老耿说,他哥哥属于典型的“两面三刀”,脑子也聪明,干了“坏事”总能瞒过父母和老师,当面无人不说是好孩子,背后那是“无恶不作”。等父母走了不大一会儿,老耿的哥哥就把他叫起床,说带他到山上“绘制”军事地图,那个年代,玩的东西很少,偏偏哥俩还都是“军事迷”,看了打仗电视和军事类杂志自然喜欢模仿。于是,兄弟二人出了家门,“帮助”另一个姓王的孩子从他家窗户爬出来【独生子,为了安全家长上班反锁在家里】,仨人就一起朝山上跑去。

三个熊孩子一路撒欢打滚,不一会儿就上了山,在路上,老耿的哥哥说到主峰——老爷顶能看到岛上所有地形,这军事地图可就完美了,他和姓王的小孩自然满口答应。正走着,哥哥突然提出不走寻常路,想绕紧贴海边的一处悬崖上的小路上去,可以节省时间,谁知那姓王的小孩不同意,说小卖部的老太太说过,那条路上闹鬼;于是,老耿的哥哥拿出“老大”的气势“教育”了他一番,说世界上没有鬼、大白天更没有鬼、“革命军人”更不怕鬼等“豪言壮语”,那天是个大晴天,姓王的小孩想想也是,就同哥俩从到了那险道上。

那条险路在芝罘岛后山紧邻海边的悬崖上,本来没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一边靠着山间的陡石坡,长满了浑身带刺的酸枣树和乱草,一边就是落差十几米的峭壁,其下就是大海,退潮的时候露出沙滩和礁石,涨潮时足有一人多深,很多年以来,有不少人失足掉下和自杀,葬身鱼腹或暴尸沙滩。这条路到达芝罘岛主峰——老爷顶确实近,否则也不会成为一条捷径。三哥们正走着,老耿就听到一侧的乱草丛中传来一阵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这时候,姓王的小孩也听到了,吓得拉住老耿的哥哥不让往前走,老耿他哥停下来,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儿,果然草丛里有动静;恰在此时,老耿看到乱草里有一张毛茸茸的小圆脸、一对大眼正盯着哥仨看。
哈哈!老耿大笑了起来,说道:“原来是老花这东西!”他哥和王姓小孩也同时看到了,是他们打捞局居民区的一只黑白相间的大狸猫,人人都叫它“老花”;这猫儿有8、9年的“高龄”,是吃“百家饭”长大的老猫,社区无人不识。“老花”见多识广,修炼成精了,不仅不怕人,还和狗一样,只要它认识的,唤一声就跟着走出老远;老猫平时经常到山上抓鸟儿和蚂蚱吃,今天可能“狭路相逢”了它熟悉的三小孩,就一路跟着来了。老耿的哥哥松了一口气,忙叫了“老花”一声,这“贱脾气”的猫儿一听,马上跑到三人跟前,撒娇着挨个儿蹭了蹭哥仨的腿,还憨声憨气地叫了几声。老耿他哥觉得让“老花”像一条狗一样跟着他们挺有架子,就当做是“军犬”吧,于是领着俩人和一只猫继续往山顶走。这一路上,只见这老猫一会儿冲进草丛捉蚂蚱,一会儿跑到路的前方等着三人,倒是平添了不少乐趣。正走着,就来到道路的拐角;这地方山势升高了不少,一侧的悬崖足有数十米高,另一旁是高出道路的石壁,就是拐过去谁也看不到谁。“老花”身手敏捷,早已跑到三人前面拐了过去。
当老耿他们就要拐过去的时候,发觉不对头了,就看见“老花”蹲在路中间,朝着前方发出猫只有在遇到威胁时才能发出的低沉嘶吼声,这老猫看上去浑身的毛都是竖着的,尾巴却夹到屁股底下,后臀不断抖动着,像是有什么看不到的恐怖东西在前面挡路。见到这一幕,老耿和姓王的小孩也不敢往前走了,可他哥却毫不在乎,说可能“老花”看到蛇了,猫嘛,遇见长虫自然要龙虎斗一番。可是这地方一边是深崖,一边是石壁,根本没有草和树,一目了然,哪里有什么蛇?这时,姓王的小孩先打了“退堂鼓”,颤抖着说要回去,老耿他哥怪“老花”扰乱军心,装着要打这猫,“老花”见势不妙,敏捷的扭转身子从三人的身边窜了回去,顺着来路跑回去了。就在这时,一阵冷风吹来,老耿不禁打了个寒颤,心说这没一丝风的大夏天,这风来得古怪;正琢磨着呐,姓王的小孩突然将手指向海面的一方,大喊了一声:“快看,那是什么?”老耿哥俩被唬得一跳,顺着他的手指一看,正前方海面上的“婆婆石”上站着一个人!由于阳光比较强烈,那人还穿着深色衣服,看不出到底是红是绿。这个人就直挺挺地站在“婆婆石”的最高处,一动不动,透着诡异的气息。

“婆婆石”是芝罘岛的一处造化奇观,伫立在离海岸不远的地方,因为这大礁石像个老太太站在海里,因此得名。看到这般情景,不由得三个小孩倒吸冷气,住在芝罘岛的人都知道,“婆婆石”在退潮的时候能游过去,可仅限于礁石下面露出海面的一块很小的“平台”;要想爬到最高处,那礁石的侧面近“90”度直角,除了神仙谁也不能,可这人是怎么上去的?老耿眼也不眨地盯着看,又发现了一个蹊跷的地方,那个人也没有穿泳衣,就这么穿戴整齐,横渡大海到那礁石上,这又是怎么回事?正觉着心里发毛,姓王的小孩忽然大叫一声:“有鬼!”转身撒腿就往山下跑去,他这一跑,老耿也慌了神,正所谓“兵败如山倒”,他也撒丫子跟着往山下跑。这下可把他哥气坏了,跟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大骂:“逃兵!胆小鬼!”。

就这么一路跑回居民区,姓王的小孩从窗户钻回家,只有老耿被他哥“活捉”,一顿臭骂。老耿心里委屈,就把刚才所想的蹊跷之处对他哥说道了一番。他哥一听,觉得确实诡异。马上想到姓王的小孩说过:“小卖部的老婆说那条道上闹鬼。”小孩好奇心重,自然想知道个究竟,老耿他哥就拉着弟弟到小卖部买汽水喝,顺便问一下老太太。小卖部的老婆是个挺慈祥的人,笑眯眯地看着哥俩喝汽水,老耿他哥咕嘟嘟灌了半瓶,喘了几口气,突然问老太太那条道是怎么回事。谁知,老婆突然脸色大变,几乎是厉声厉色地对哥俩喊:“你们这俩熊孩子,我说怎么一头大汗,刚才是不是到那边去了?想挨揍了不是?看我不告诉你爸你妈!”上面说过,老耿的哥哥很会讨巧,忙说没有去那边,就是听别人说那山路闹鬼,是不是真的。老太太回道:“什么鬼不鬼的,那里小孩就是不能去;如果让我看到你俩去了,就告诉你家长,看不打断你们的狗腿!”老太太这一反常态,更是让老耿和他哥验证了那条路上有“问题”。

中午,老耿的妈妈回家给哥俩做了午饭,匆匆上班去了。他母亲前脚刚走,哥俩就溜出家门,又来到姓王小孩的窗外,叫他出来玩;哪知那孩子死活不肯,哥俩就隔着窗户问他,上午为什么要跑?小孩就隔着纱窗一脸惊恐地说给哥俩听,有一次他听到他母亲和小卖部的老太太闲聊,那老婆说后山那条道上经常出现一个男鬼,“婆婆石”上有一个女鬼,都是厉鬼,大白天就有人能看见,碰到了非得病不可!今天你们都看见“老花”的样子了吧,他奶奶说过,猫、狗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再说婆婆石顶上那人是什么?听完后,老耿大热天不寒而栗,可他哥还是一脸不在乎,说都知道“鲁迅踢鬼”的事情吧,那老太太迷信,世上从来没有鬼,一定是人装的;还说要找人到那条道上“探险”,非把那装鬼的揪出来不可。当下,老耿的哥哥就去找他同学老夏,他住在离着不远的驻岛部队家属院里,父亲是个连级干部;老夏这孩子很野,打架是把好手,是老耿他哥这一伙人的“头儿”。他哥和老夏这么一说,这孩子头的眼睛就亮了,说这里还有这么刺激的事,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于是马上发出“各路英雄帖”,召集了5、6个野孩子,决定晚饭后到那条道上“抓鬼”。


那天晚上,和往常一样,因为天气热,居民区大多数人都在外面凉快,男人打够级、下象棋,女人扎推闲聊扯家常;小孩不怕热,在大人周围跑来跑去,追打嬉闹。老耿他哥嫌弟弟人小碍事,又怕他告诉父母,就没带他,眼见没人注意到他,瞅个空子“飞跃老人院”,从东面的墙头上翻了过去,抄近路去和老夏一伙“会师”。等人都到齐了,老夏一看有6个人,就把今晚的“军事行动”简要的说了一遍,要去“捉鬼”;谁知听完了,就有俩小子不干了,因为他们都听说过那地方很“邪”,其中一个人还绘声绘色地说他爸单位一个老头,上山早锻炼就碰到过鬼,而且不止一个,山路上是个穿中山装的男鬼,婆婆石上还有个穿裙子的女鬼,当场就把老头吓出个半身不遂,险些丧命。另一个听完还添枝加叶,说那男鬼和女鬼是恋人,由于家里反对,女的在那条山路上直接跳了海,尸体第二天飘到了“婆婆石”才被找到;那个男的知道以后,就在女人跳海的地方服毒自尽,从此那地方就很不平静,都说男鬼和女鬼生前不能在一起,死了才相会。这番话说完,又一个野小子害怕了,说什么都不去;老夏拳打脚踢外加“政治教育”,仨小子死活不从。眼看时间越来越晚,老夏只能让他们滚了。

这“革命”尚未成功,主力已“损失”一半,如同部队的建制受到重大打击,丧失了“作战能力”,自然影响士气。老耿的哥哥也拿不定主意,也说想回家。这时,老夏又发作了,本来提出这个主意的是你小子,现在又想临阵脱逃,不行,你得和我一起去完成这个“光荣的任务”!当时在场的还有一人,姓葛,人称“老嘎”【烟台话葛与嘎同音】,这小子平时不大说话,是个犟脾气,还有点憨,打架是不要命的主儿,老夏多年的战友和死党,这时候也在一旁狠狠地盯着老耿他哥看。老耿的哥哥这一看苗头不对,这要是不去,恐怕要挨打。只能装出一副“从容就义”的样子,喊了一声:谁怕谁,去就去。于是,老夏一声令下,一行三人雄赳赳地向那条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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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09:54
烟台灵异事件之一:夜哭
  这个故事是楼主听一位大哥说的,至今回想起仍不禁毛骨悚然。在开讲之前,先介绍一下这个大哥的背景,大哥姓赵,曾是一名电影演员,如果诸位看过《三等国民》这部电影,就能知道他的全名。大哥祖籍是烟台人,家族世代书香,他的父亲一直从事记者的工作。新中国建设期间凭着见诸于国内各大报刊、笔头过硬的战场报导,被某位中央领导青睐【此领导不须多讲,当老一辈人在80年代前谈起他时,都会加上一个“敬爱的***”】,被调入中央机关担任秘书工作。这一干就是十多年,1976年,这位大人物逝世,大哥的父亲思乡心切,提交调离申请报告,被转到烟台,担任军分区要职【正师级干部】。这个灵异事件,就发生在大哥的父亲刚调回烟台期间。大哥的父亲从北京回到烟台,带着怀孕的妻子和5岁的大哥。因为,大哥的父亲级别不低,且从中央机关调回,军分区很重视,把紧邻张裕葡萄酒公司南边的一座小洋楼的一半分给他居住。这个地方大多烟台土著很熟悉,就是与烟台百年老路——大马路【现在是世茂地产的一部分】的相平行南面的一条小巷,遍布着殖民时代不中不洋的小楼群,南面紧靠着也有数十年历史的新华浴池,小巷向东面走不了几步向北一拐弯,就是同是百年建筑的天主教堂和民国慈善机构“万字会”旧址。
这座小洋楼,从空中俯瞰就是一个简单的回字形,即中间是个大院,四周都是可以住人、储物的二层小楼,大哥一家被分在东半部分,做饭要在一楼,睡觉可要爬上几十级木质楼梯到二楼的卧室。就是这几十级的楼梯,让大哥和他的父母几十年后提起这一往事还是念念不忘
当时,文革遗风尚在,军队时刻要防备“苏修”在北方的军事行动。所以大哥的父亲几乎天天靠在单位值班,“布防”假想敌可能发动的侵略。偌大一个家,昼夜只有大哥和他身怀六甲的母亲。
  搬进去的头几日夜晚,平安无事。可就在不久后的一个深夜,令人惊悚的事情发生了。
当夜,大哥的父亲还在值班,只有母子二人在家。时至午夜,大哥的母亲被一阵女人的幽幽哭声弄醒,好像是一楼楼梯口的地方传过来的,这声音凄凄切切,听了让人脊梁发寒。大哥的母亲还以为是邻居夫妻干架,女人受不了委屈躲在楼梯下面哭。那时的人比较单纯,一是楼下的大门夜间从不上锁,再是热心肠,邻居有个啥事都会问一问、帮一帮。大哥的母亲也没多想,拿着个手电棒就开了卧室的们下楼去看个究竟。如果是哪家女人受了丈夫的气,可要劝上一番。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09:55
烟台灵异事件之一:夜哭
  这个故事是楼主听一位大哥说的,至今回想起仍不禁毛骨悚然。在开讲之前,先介绍一下这个大哥的背景,大哥姓赵,曾是一名电影演员,如果诸位看过《三等国民》这部电影,就能知道他的全名。大哥祖籍是烟台人,家族世代书香,他的父亲一直从事记者的工作。新中国建设期间凭着见诸于国内各大报刊、笔头过硬的战场报导,被某位中央领导青睐【此领导不须多讲,当老一辈人在80年代前谈起他时,都会加上一个“敬爱的***”】,被调入中央机关担任秘书工作。这一干就是十多年,1976年,这位大人物逝世,大哥的父亲思乡心切,提交调离申请报告,被转到烟台,担任军分区要职【正师级干部】。这个灵异事件,就发生在大哥的父亲刚调回烟台期间。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09:55
大哥的父亲从北京回到烟台,带着怀孕的妻子和5岁的大哥。因为,大哥的父亲级别不低,且从中央机关调回,军分区很重视,把紧邻张裕葡萄酒公司南边的一座小洋楼的一半分给他居住。这个地方大多烟台土著很熟悉,就是与烟台百年老路——大马路【现在是世茂地产的一部分】的相平行南面的一条小巷,遍布着殖民时代不中不洋的小楼群,南面紧靠着也有数十年历史的新华浴池,小巷向东面走不了几步向北一拐弯,就是同是百年建筑的天主教堂和民国慈善机构“万字会”旧址。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09:55
这座小洋楼,从空中俯瞰就是一个简单的回字形,即中间是个大院,四周都是可以住人、储物的二层小楼,大哥一家被分在东半部分,做饭要在一楼,睡觉可要爬上几十级木质楼梯到二楼的卧室。就是这几十级的楼梯,让大哥和他的父母几十年后提起这一往事还是念念不忘,当时,文革遗风尚在,军队时刻要防备“苏修”在北方的军事行动。所以大哥的父亲几乎天天靠在单位值班,“布防”假想敌可能发动的侵略。偌大一个家,昼夜只有大哥和他身怀六甲的母亲。
  搬进去的头几日夜晚,平安无事。可就在不久后的一个深夜,令人惊悚的事情发生了。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09:56
 这座小洋楼,从空中俯瞰就是一个简单的回字形,即中间是个大院,四周都是可以住人、储物的二层小楼,大哥一家被分在东半部分,做饭要在一楼,睡觉可要爬上几十级木质楼梯到二楼的卧室。就是这几十级的楼梯,让大哥和他的父母几十年后提起这一往事还是念念不忘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09:56
当时,文G遗风尚在,J队时刻要防备“苏修”在北方的军S行动。所以大哥的父亲几乎天天靠在单位值班,“布防”假想敌可能发动的侵略。偌大一个家,昼夜只有大哥和他身怀六甲的母亲。
  搬进去的头几日夜晚,平安无事。可就在不久后的一个深夜,令人惊悚的事情发生了。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09:56
当夜,大哥的父亲还在值班,只有母子二人在家。时至午夜,大哥的母亲被一阵女人的幽幽哭声弄醒,好像是一楼楼梯口的地方传过来的,这声音凄凄切切,听了让人脊梁发寒。大哥的母亲还以为是邻居夫妻干架,女人受不了委屈躲在楼梯下面哭。那时的人比较单纯,一是楼下的大门夜间从不上锁,再是热心肠,邻居有个啥事都会问一问、帮一帮。大哥的母亲也没多想,拿着个手电棒就开了卧室的们下楼去看个究竟。如果是哪家女人受了丈夫的气,可要劝上一番。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09:56
可是,当门一打开,哭声就戛然而止。大哥的母亲还以为楼下的女人听到声响止住哭声,想都没想,一步一步走下楼梯。没想到,除了手电棒昏黄的灯光和映照出一楼的摆设,什么人都没有。这哭声从哪里传来的?大哥的母亲这时候以为是房子的隔声效果不好,兴许是邻居家的两口子打架穿过来的。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把一楼的门插关上了。 回到卧室,大哥年纪小,睡性大,早睡得一塌糊涂。他母亲刚刚躺下,哭声又从一楼传来,这一次,持续时间不长,可紧接着发生的状况更令人毛发上竖,大哥的母亲此时听到有人上楼的脚步声,木质的楼梯配上缓慢的上楼脚步,在万籁俱寂的午夜。哒哒声就像踏在她的心头之上,异常清晰。那脚步声大约上了十几级台阶,接下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哭声再次响起,没错,就在楼梯上。大哥的母亲这是猛地想起,隔壁是邻居的储物间,那夫妻住在西面的二楼,哭声不可能如此接近,就在卧室正门的楼梯中间。这次,大哥的母亲不敢造次,蒙起被子堵住耳朵,连卧室门都不敢看一下,生怕,门一下子开了,进来个披头散发的玩意儿。哭声持续不断,直到凌晨方才停住。大哥的母亲也是一夜没睡。。。。。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09:57
  第二天一早,大哥的母亲连脸都没洗,蓬头垢面地拉着大哥到军分区找他丈夫。把昨晚的事儿这么一说,大哥的父亲可不高兴了,你想啊,那个年代,除了“地富反坏右”是鬼,谁敢说世界上有鬼,这不符合唯物主义的基本原理嘛!何况大哥的父亲现在还是个军官。于是,他把他老婆狠狠地教育了一番,送走的时候还叮嘱她不要到处乱说。
  可是,这凄惨的哭声夜夜依旧。大哥的母亲是在受不了,不几天后,就领着大哥搬回福山娘家去了。临走时,她几乎是大喊着对她丈夫说:“这里闹鬼!” 大哥的父亲被妻子这句近乎歇斯底里的呼叫惊呆了。自己的老婆从来也没有和他说过瞎话,何况大哥的母亲还是北京“**思想宣传队”的成员,什么田间地头没去过,什么暴风骤雨没经过,从来也没听说她说过“撞鬼”。
  等老婆孩子回娘家了,大哥的父亲决定回家“经历”一下,这天晚上,他没睡,和衣躺下竖起耳朵听卧室外究竟有什么动静。也是十二点刚过,这鬼魂绝不爽约,哭声再次响起,等又听见上楼的脚步声,大哥的父亲一跃而起,拿着手电棒就冲出去,大喝一声:“是谁?”没成想,当他刚站在楼梯口,除了他的回音什么声音都消失了。大哥的父亲不肯罢休,到楼下搜查了个遍,什么鬼影都没有。当他上楼梯返回卧室的时候,却发现楼梯中间的小窗不知怎么被打开了,冬天的寒风呼呼涌入。他似乎明白了,那传来的哭声就是风声,他老婆是在疑神疑鬼,连忙把窗子关上。大哥的父亲这么一折腾,还真困了,回到床上还没合眼,不料那哭声再次传来,紧接着又是上楼的声音,脚步声停了哭声又起。大哥的父亲这下毛了爪,刚才明明把窗户关上,还插了窗销的呀?到底是男人,他再次操起手电棒,打开门照向楼梯中间,还是什么都没有。只是。。。。。那扇小窗又莫名其妙的打开了。大哥的父亲不仅头皮发紧,只能关上门挨到天亮,这一夜,哭声、上楼声、哭声就一直没消停过。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09:57
 第二天,大哥的父亲到单位,找了副司令、政治部主任等,说了这事,当然没人相信。当天晚上,父亲、政治部主任和几个警卫战士一起回到大哥家“守夜”,想弄个明白。呵呵,外甥打灯笼——照旧【找舅】,哭声、上楼声、又是哭声依然故我;等一帮人冲出去,那关好的窗户依然打开着。。。。。那政治部主任见状,憋了半天,终于说了一句:“我安排搬家,这个事就不要到处说了。”
  几天后,新居找好了,一些战士张罗着为大哥父亲搬家,大哥的母亲也回来收拾东西。当家当都搬上军车,一边帮忙的邻居女人一脸惊恐,凑过来对大哥母亲说:“你晚上听到了吧?”“什么?”“有个女的在楼梯上哭!”
  大哥母亲忙问究竟,那女人说:“你们才搬来的时候,看见你挺个大肚子;你对象还是军官,不敢说。今天要搬走了,跟你说说也没什么事啦。你住的那房子,曾经住过一个烟台一中的女老师,前几年,被学生批斗,想不开就在楼梯旁边的窗户上吊死了。那以后,几乎天天晚上都听到她的哭声。唉,冤魂不散呐!”
  大哥母亲都明白了,等搬完家后,告诉丈夫;大哥的父亲一拍脑门,说了这么一句话:“我说那窗户棂上怎么缠着个绳子结,怪不得啊!”
  这个故事诸位就当都市传说听吧,但不要忘记我们民族在那个时代所经受的创伤。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09:58
烟台灵异事件之二——大花鞋
  诸位都知道,烟台是沿海城市,也是中国唯一海在城市北面【指中心城区芝罘区】的风水宝地。海在北面不仅仅是个地理方位的形容,而是大海在城之北,就像个天然的大空调,吸收热气,调节气温;加之湿润的东南季风到烟台,要穿过胶东半岛,湿气被土地吸收,所以到了夏天,这座城市不热不潮,是难得的避暑胜地。除了这个优势,烟台的物产也很丰富,为北方的“水果之乡”,盛产苹果、梨、樱桃、葡萄;海产品就更不用详说啦。优质的气候,丰厚的物产,使烟台人享受到悠闲的生活,是座“慢城”。而“慢城”其中的市民,都有些爱好的“奇技淫巧”,比如钓鱼,这一事件就是因钓鱼而起。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09:58
 楼主的一个哥们,人称老曲,个子1米8多,典型的山东大汉。他有个特点,胆子奇大,中学的时候,就敢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独自一人到山上偷苹果;夏天中午去水库边上抓水蛇,再拿到学校炫耀“战果”;最令我们佩服的是,曾经数次单枪匹马穿越烟台一公墓【原址在塔山,现为景区】里的一条长长的防空洞。作为土生土长的烟台“小哥”,老曲也喜欢钓鱼,小时候在水库边上钓,成年以后疯狂地迷上了海钓。 老曲钓鱼属于发烧级的,成年以后,生意做得还不错,手里有了几个糟钱,就买了一条小木船,船尾加上二手的马达,“武装”成“木头汽艇”,时常出海钓鱼。这一恐怖事情就发生老曲独自驾船到孙家滩海面夜钓的一个月明之夜,是这哥们喝大了,告诉楼主的,至今我还记得那个夏天的晚上,老曲在烧烤摊说起此事那张仍有余悸的大脸。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09:58
 那是个秋天的晚上,月光很好,海面上风平浪静,能见度较高,是个钓鱼的好时候。老曲到了孙家滩海边,先在礁石上放下几个“螃蟹笼”【一种圆柱形,两头有口,周围罩上纱网的工具;在里面放置鸡肠子,能吸引烟台当地一种俗称“赤甲红”的螃蟹,这玩意儿进去后只能束手就擒】,然后把浅滩上的小船推进深水,开动马达,向深海驶去。
  二十几分钟以后,海水在月光的映照之下呈灰黑色,老曲自然明白这里的水深大约有10米左右深,水面之下可能游弋着小黄花鱼、海蝠【一种近海鱼类】或者大头光鱼,运气好,说不定还能钓上“加吉鱼”【被烟台本地人认为是上上之品的一种鱼类】。老曲停了马达,打开夜钓灯,以光源吸引鱼类的聚集,好钓个痛快。此时海面上如同另一世界,除了细浪推动小船使船上的物件碰撞发出的声响,四下一片静寂。老曲下了两个钩,点上一根烟,惬意地等着鱼儿上钩。不大一会儿,左侧的鱼线抖动起来,老曲一看,线抖得不算厉害,知道不是什么大鱼,可是鱼钩都是倒钩,鱼儿上钩通常脱不了,只能拉上来。老曲慢慢地收线,果然,上钩的是一条不足一巴掌大的大头光鱼。老曲把鱼从鱼钩上取下,嘴里嘟念着:“放你一条生路。”然后把鱼远远的抛向远处水面。就在鱼落水的那个方向,借着月光,前方几十米的海面上隐隐约约有一个东西正向他的小船接近。
  初秋的大海,经过一上午的“秋老虎”日头的烤炙,晚上气温一下降,海面上就笼着一层轻纱般的雾气,虽然有月光,但黑黢黢的海面上突然出现一个东西,一时还真看不清。老曲此时也不想靠上去看看,生怕是鲨鱼【烟台流传着许多鲨鱼伤人的传说】。于是,他极尽可以当空军飞行员的双眼仔细又看了看,应该不是鲨鱼,鲨鱼不会这么慢悠悠的飘着游;再说鲨鱼不可能这么大,那东西目测要比老曲的小船大多了。前面说了,这老曲是个贼大胆,好奇心重,心想说不定是哪艘货轮掉下来的物件,被他捞着可能会发一笔小财。二话不说,老曲操起备用船桨,慢慢地向那个东西划去。等渐渐接近那个东西大约十几米,老曲看清楚了,是一条船,但奇怪的是那条船的中间部分几乎要沉入水面以下,船头和船尾却翘出水面,船上有一些圆滚滚的东西排成一排。老曲想了一下,噢,大概是哪个渔民的船脱了绳,漂流到这里,白天有浪进了水快要沉了,上面那些圆圆的东西大概是渔民近海养殖水产所用的“玻璃飘子”【一种划分养殖海域的浮标】。这下老曲美大了,那时一个“玻璃飘子”价值10元,船上看来有十几个,还真能发个小财。眼见这船快沉底了,机不可失,老曲用力划着船靠了过去。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09:58
 离这船距离还有几米,安全起见,老曲把夜钓灯照了过去,他这一看,着实打了个寒颤,这是条船不假,可这家伙非比寻常,在灯光的照射下,两头翘起的船身呈暗红色,要不是夜晚,很可能是那种很鲜艳的大红色,其中还描了几丝像祥云图案的金色,在灯光下发出诡异的光。老曲自小在海边长大,这样的船还是第一次看到,何况还是在孜身一人的汪洋之上,他胆子再大,碰到这样怪异的东西,不由得手脚发抖。 真是人为财死,饶是这样惊惧,老曲还是抖着手拿灯向船上那些圆滚滚东西照去,还想着要是“玻璃飘子”,就速战速决,拿着就开船回去。谁知这一照之下,他险些一个前扑栽到海里,哪里是什么“玻璃飘子”?分明是一排人头!在橙黄灯光的照射之下,那排人头有男有女,双眼突出,没有眼白,净是黑瞳孔,一个个都大张着嘴,一动不动地死瞪着老曲。更恐怖的是,他们的身子看起来就在船板之下,由于两船之间水流的晃动,那些“人”好像随时要挣脱出来扑向他一样。幸亏是老曲,要是一般人看到这番情景,不吓得屎尿齐流才怪。人在这种时候还是有本能,凭着老曲多年海上驾船的丰富经验和娴熟技艺,他立即发动马达,心想跑得越快越好。当怪船淡出视线,老曲已是浑身大汗、浑身乏力;刚喘了一口气,他望了望海岸,发现岸边渔村的灯光很遥远,心想坏了,这一害怕,竟然南辕北辙,朝着岸边相反的远海去了。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09:58
怎么也要上岸吧。老曲调转船头,向渔村方向开进。这时的海上还是一片死寂,轻雾从水面泛起,一缕一缕地又飘向黑暗之中,真像个鬼域!这老曲生怕再碰上那怪船,平时不烧香,临急抱佛脚,此时闭着眼睛,口里不断念叨着,老天、如来佛、耶稣、真主。。。。几乎一时间“皈依”了世界上所有的宗教。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老曲念叨了半天,睁开眼,余光又看到了海面上飘着一个东西,他的一侧不是那艘鬼船又是什么?他当下又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看过去,当两船擦身而过的当口,老曲耳边传来一阵怪声,就像人掉进水里“咕嘟咕嘟”往嘴里灌水的声音,这时他觉得裤裆一热,明白自己被吓尿了,幸好喝的水不多,否则这可糗大了。不知过了多久,老曲再次睁开眼,发现离岸边很近了,这距离人从船上下来顶多齐腰深,这时他应该穿上“皮衩子”【一种防水裤子】下水拉穿上的绳子,再把一头绑在岸边小码头的石柱上,可老曲害怕他一下水就被藏在水底那些“厉鬼”拖回深海里去,什么也顾不上了,掉了个方向,把船搁浅在沙滩上。下了船,老曲匆忙收拾了几下,不敢向海里看上一眼,头也不回地向住在渔村的朋友家里跑去。 老曲的这个朋友交往了很多年,是他的“钓鱼界老伙计”,平常老曲不来的时候,这人的父母【都是渔民】还帮他看着船,有时出海钓鱼晚了,就在这家睡,和自己家没什么两样。恰好这哥们晚上喝多了,梦周公去了,没跟老曲一起出海,躲过了这极其恐怖的一幕。老曲像火烧了腚一样的拍门,这朋友的父亲就出来开了门,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忙问怎么回事,老曲上言不搭后语的应付了几句,就到他哥们那屋蒙头大睡去了,一般人在经历了恐惧之后,到了安全的地方,就和老曲一样会感到心神俱疲,只想睡觉。
  这一觉直睡到第二天中午,老曲被朋友叫起来吃午饭,那天,这朋友的爷爷也从隔壁过来一起吃饭,这时候,老曲就把昨晚在海上发生的事情对大家详细说了一遍。朋友的父亲听完,说了一句:“没想到你也看见了。”老曲一听,忙问:“还有其他人看到过那个鬼船吗?”这时,朋友的爷爷叹了一口气,接上话茬:“是啊,村里有人也看见过”。然后,就和老曲说了一段往事。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09:59
 原来,抗战后期,烟台被八路军光复,随即展开“土改运动”,可是由于政策执行过程中偏“左”,一些群众对地主不仅分田、批斗,严重的甚至打死或活埋,一些地主家的人逃过一劫,跑到国统区,等国军反攻的时候,他们就组成“还乡团”,回到家乡疯狂报复。
  1947年,国民党重兵进攻胶东,占领了当时解放区最大的城市烟台,跟着国军回来的的“还乡团”在这个渔村里一次抓捕了30多个土改积极分子,严刑拷打之后,统统用麻袋装起来,装到一艘船上,乘退潮的时候推进大海,船上的人全部葬身鱼腹。
  那船就是老曲看到的涂红描金的怪船,是渔民开海时节抬到岸边祭祀海神娘娘的物件,当地俗称“大花鞋”。这船虽然看上去花哨,但都是用浆糊粘起来的,一放进海里,不消很长时间,海水就会把船体部分的浆糊泡化开,这船自然就沉底了。
  看来,老曲那晚看到的就是“大花鞋”,那一排排人头想必就是被“还乡团”杀害的那些人的鬼魂!朋友的爷爷讲完这个惨案,还说了几句:“当时,这些被淹死人的家里人出海打捞尸体,捞上来打开麻袋一看,每个人都是死不瞑目,因为是在海里憋死的,每一个死者的眼睛都是血红血红的!”所以,老曲看到的那些人头只有黑眼球,实际上是黑暗中的红眼球!
  如今,这个灵异事件的发生地孙家滩已不是往日的渔村,早已成为烟台莱山区的一部分,现代的居民小区楼房鳞次栉比。只是海还是那片海,不时警示着我们当年阶级斗争的残酷。。。。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09:59
烟台鬼事之三——黄昏的小女孩
  住在烟台上夼【现在是奇山社区】一带的70、80后一定会想起上世纪90年代初发生在塔山的一起幼女奸杀案。那时,楼主的家就搬到案发现场的东边一片楼群。90年代嘛,烟台还是个人口不足五十万的滨海小城,城市扩张刚刚开始,楼主的家就是建在塔山北坡的新居民区里【公交6路终点站一带】,那时候,这地方人不多,往北还是城乡结合面貌的上夼村,往南零星住着几十户人家,被称为“上夼七队”、“上夼八队”云云,一看就带有生产队的性质,而前文提到的老曲就是“八队”的。
  楼主所在的居民区,地形比较“复杂”,正南面是海拔近400米的低山【烟台电视塔在山顶】,东边还比较繁华,是奇山小区;西边可就大相径庭了,从一个水库过去,到南山公园之间尽是沟沟壑壑的山地和洼地,种满了苹果、梨、杏子、桃子等水果。由于地势不平整。其中还有不少岔道通往种植水果的那些支离破碎的山间小平地。那里被我们这些“皮孩子”称为“根据地”,不上学的时候就在其中摸爬滚打、顺手偷个三苹果俩枣。可是好景不长,自从发生了那起案件,加之后来发生的恐怖事件。很长一段时间,就是大白天也不敢回到我们的“根据地”了。 这座小洋楼,从空中俯瞰就是一个简单的回字形,即中间是个大院,四周都是可以住人、储物的二层小楼,大哥一家被分在东半部分,做饭要在一楼,睡觉可要爬上几十级木质楼梯到二楼的卧室。就是这几十级的楼梯,让大哥和他的父母几十年后提起这一往事还是念念不忘
那起奸杀案楼主记得是发生在春天,下了几场雨后,西边的水库涨满,就有许多年轻人来此钓鱼。那个遇害的小女孩,当时大概三、四年纪,父母都是塔山一家工厂的工人,那时候的父母都不太管孩子,小学生放学时间也早,就尽着他们满世界疯吧。这一天,小女孩放学回家的路上,一个青年男子骑着自行车、拿着鱼竿过来,看见小女孩招呼她一声,然后把她抱到直行车横梁上一起到水库钓鱼。小女孩认识这个男子,她到水库边玩的时候,经常遇到,有时这人还送给小女孩几条鱼,一来二去地就熟了。谁知这个男的有生理疾病,会对女童孩下手。钓了一会鱼后,男子把小女孩骗到水库西边果园的一条小坡上,奸污了她,事毕后,女孩说要告诉她父母,男青年怕泄露,丧心病狂地掐死了她,由于紧张,连尸体都没转移,转身就跑了。
  当天晚上,楼主在阳台上看到,西边的山上一道道的光柱,隐约还听到唤人的声音。第二天,才从老曲那里知道,昨天一个女孩失踪,上夼村几乎全部出动寻找,到了快十点的时候,才发现小孩的尸体。听说,尸体不是躺倒的,而是跪在地上,这可能就是所说的那种尸僵罢。
  这个案子破的很快,当时那女孩的母亲下班回家,还看到杀她女儿的那个凶手,正在往自行车把手上挂东西,手哆嗦着怎么也挂不上,当时,还以为这人得了什么病;女孩母亲把这件事告诉了警察,加上小女孩被那男的抱上车子时,有人看见了,再加上现场女孩的尸体旁边,还有一个装着死鱼的塑料袋子。凶手很快被抓住,供认不讳,吃了一颗花生米。那是,烟台时全国治安最好的城市之一,凶杀案很少,再说城市也不大,这事儿一时间内被传得沸沸扬扬,甚至许多学校开始把“第二课堂”挪到放学后,尽量和家长下班的时间一致。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09:59
讲到这儿,故事的主角正式登场。这人姓曹,40来岁的大老爷们,是上夼大队看果园的,全名没几人知道,因为他有个显著特征,两条腿很长,所以都叫他“高腿鸡”。“高腿鸡”在我们这群混小子眼里可不是一般人物,在楼主所在“偷苹果圈”内,他很神,一是眼力好,火眼金睛,离他个百米开外偷摘水果都会被发现;二是跑得奇快,被他老远发现,一般能抓你个现行,少不了挨上几个“爆栗”和几下“连环腿”。“高腿鸡”的本领楼主深有体会。有一次,老曲与楼主摸进苹果园,先吃个不亦乐乎,然后再往袋子里装,正过瘾呐,远处传来“高腿鸡”的暴骂:“谁家小崽子,他妈的偷水果。”老曲听到,一看他离我们足有50米以上,中间还搁着一个小山谷,心想他肯定抓不到我们,就回骂道:“高腿鸡,我*你妈来!”骂完我俩连袋子都没拿,撤退就跑,小孩体力当然好,大约在山路上跑了十几分钟,我们还以为早把那厮甩个十里八里的,就在哥俩想坐下喘口气的时候,“高腿鸡”如神兵天降,从我们背后大约一人高的土坎上跳下来,活捉了老曲和楼主,自然一顿揍【不是真打】是免不了了。这事过后,“高腿鸡”的英名传遍四方,成为入侵我们“根据地”的“王牌劲旅”,无人敢在他看果园的时候触这个霉头,人送外号“铁人三项”。一个暑期的黄昏,这时候是“高腿鸡”高度戒备“偷盗分子”的时刻,在长期的“敌我斗争”中,“高腿鸡”总结出几条规律:午饭后和晚饭后是果园被“侵犯”的高发时段,因为,“屁孩子”中午都不午睡,晚饭后极易倾巢出动,在炙热阳光下与无边黑暗中做了不少“挖社会主义墙角”的“勾当”,他一定要用“正义的铁腿”严惩这些聚散无常的“小强盗”,“高腿鸡”觉得这是他在世上唯一的责任。
  那天,下着小雨,天色比通常暗的早了些。“高腿鸡”沿着“盗窃案”常发的地块开始例行巡逻,他手里还拿着一个竹竿,这东西有几个用处,不仅可以吓唬小孩,还捎带吓唬鸟【家里有果园的朋友都知道,水果的一大天敌就是鸟类】。“高腿鸡”就这样冒着细雨,沐浴着黄昏的清风,意气风发地走在“上夼大队果园”的“边防线”上,时刻保卫着一年一开花、一年一结果的“蟠桃”不被“孙猴子”们夺走。当巡视完了所有地块,天将将要黑,“高腿鸡”觉得这都下雨了,山路不好走,那帮小孩不会在这个时候“作案”,不如回家买上几斤“散啤”【烟台人对“扎啤”的称谓】,喝完了好好睡一大觉。于是,他就沿着果园坡下的山路回家,这条路是果园的“主干道”,前面说了,楼主家西面是一片支离破碎的谷地、坡地,上夼大队都是一群与天斗其乐无穷的“主儿”,天知道他们怎么能把一块块山地平整成一块块果园,虽然高低不同、但也错落有致。可这种复杂的地形导致这条“主干道”是不折不扣的山路十八弯,有的地方要侧身过高坎,有些地方要下到小山谷里,直线距离目测很近,走起来却要远上很多。
  “高腿鸡”十年如一日的在这看守,自然闭着眼就能走完。正走着呐,前面就是一个小洼地,道路把它一分为二,俗称“走锅底”,就是先下坡穿过谷地再上坡。“高腿鸡”当时就走到了洼地的边缘,正准备下坡,突然他发现在暮色朦胧之中,对面的上坡路上有一个小小的身影。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00
 “高腿鸡”此时恨得牙根痒痒,心说:“好哇!这帮兔崽子还敢来偷,这次要抓你个人赃俱获!”于是,他停了下来,眼睛不眨地盯着对面的动静,因为,那个上坡路的擦肩一侧高处来的土坎上就有苹果树,上去一拐弯,果实唾手可得,所以在他这边能清楚地看到谁人在偷窃、甚至偷了多少。只见那个身影正是望坡上走,“高腿鸡”的肾上腺急速升高,他正等待着那个身影的手伸到苹果的那一刻,他好发出那“气壮山河”的吼骂。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让“高腿鸡”头皮发麻,那个身影看上去就是个小孩,天暗,看不清男女,但是,这身影的动作极其怪异,不断在重复着一个动作!张开双臂像个线拉木偶,跌跌撞撞的向坡上走,然后又后退着倒回原地,把个“高腿鸡”看的目瞪口呆,心说这是什么功夫?他又看了一会儿,一股凉气直冲头顶,那影子后退的动作就像是被一种看不见的力量不断拉回来。这时,那个东西的动作又发生了变化,突然一下子跪在地上,头还向前一点一点的,就像是在拜佛!过了一阵子,那个身影才跪在地上不动了。“高腿鸡”看了半天,觉得可能是谁家的弱智儿童跑出来了。这天马上就大黑了,可不能不管,他先是大喝了一声:“是谁家小孩!”下到洼地到上坡那边看个究竟。
  洼地的“锅底”部分生长着一些不知名的树木,虽然不高,但夏季枝叶茂盛,这个位置并看不清对面上坡的情况,等来到小坡下面时“高腿鸡”倒吸了一口冷气,小坡上什么都没有! “高腿鸡”一开始还以为,准是那小孩在自己走到洼地里的时候跑了,心里有些嘀咕,可还是朝坡上去找。到了坡顶,他下意识地回身往洼地里望了一望,不料,就在这时,他的视线与一个“东西”碰个正着,在上坡路一侧低下去的一片草地中,直挺挺站着一个小孩!这时“高腿鸡”还以为是自己刚才没看到,就顺着小坡下去了几步,嘴里还说:“你谁哪家的小孩,天黑还往山上跑。”说着还把手里的竹竿伸向那个小孩,想把他拉上来。谁知,那个小孩一动不动,这次“高腿鸡”可火了,又一次神兵天降,反正也不高,他一下子落到小孩的一侧,他这一落地,可看清楚了,这是个女孩,留着齐眉短发,一动不动,也不看他。由于是个侧脸,“高腿鸡”看不清楚,就想绕到前面,俯下身子仔细看看,这一看不打紧,“高腿鸡”几乎大喊出来,这是一张怎样的脸啊!眼睛爆出眼眶,鼻孔向两边大开,涨得比一般人大许多;尤其那张嘴歪在脸腮的一侧,张得大大的,并伴随着一阵阵的急促喘气声,更令他恐惧的是,那女孩呼出的气,他离得这么近竟然完全感觉不到。就在这一瞬间,“高腿鸡”什么都明白了,这个小上坡就是一年前那起奸杀幼女案的“案发现场”,而这个小女孩,就是。。。。。“高腿鸡”当时发出了自出娘胎后最高分贝的叫声,幸亏腿脚还能动,他也不知道怎么爬上了小坡,头也不回地向山下狂奔。与此同时,他分明听到了那个洼地里传来一阵凄厉的哭喊声。
作者: cdlflying    时间: 2019-1-24 10:00
666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00
“高腿鸡”几乎一夜没睡,第二天,胃疼的厉害,一连几天不停,到医院一检查,发现胃部长了一个东西,马上住院安排手术,幸亏不是恶性肿瘤,就算这样,术后也让他在医院里住了一个多月。后来,“高腿鸡”把那晚发生的事告诉大家,有些老人说:“就是他得了病,运势低,血气衰,才能看到不干净的东西。”还有人说:“横死的人每天在都要重复他要死时的动作,所以冤魂是不灭的”。。。。。。。。
  这事发生后,楼主好久不敢到那边去“犯案”了。如今,那个小女孩遇害的地方早已被居民楼包围,那个小坡也改成了石阶,顺着下去后就是原来的洼地,现在平整成社区广场,塔山最大的“广场舞集散中心”,几乎天天“群魔乱舞”,只是不知那“靡靡之音”是否能超度可怜小女孩的亡灵?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00
烟台鬼事之四一芝罘岛
  芝罘岛位于烟台城市的北面,是中国最大的陆连岛,老烟台人称之为“北岛”。这岛从地图上看,极像灵芝,加之在北边的海面上横亘,地处海上进入烟台的要道,如同在护卫着城市,“芝”即为灵芝,“罘”同“护佑”之意,因此而得名,烟台芝罘区也因此得名。别看芝罘岛不大,在历史上可是赫赫有名,秦始皇、汉武帝都来此寻找过仙草,所以这岛的来历还有一说,秦始皇曾三次登临,为找到海上仙人,以求长生不老之药,来了三次,第四次病死在沙丘,没来成,芝罘的“罘”字拆开来,就是“四不”的意思,即“始皇帝到此寻找灵芝仙草第四次没来成”。呵呵,闲话少讲,现在楼主就讲讲芝罘岛的灵异故事。楼主在高中的时候有个同学姓耿,是芝罘岛上烟台打捞局员工的子弟,因为芝罘岛没有高中,只能到市区上学,所以,打捞局专门准备了一辆班车,接送他们上下学。所以,老耿很令我们羡慕,可以“迟到”和“早退”,毕竟来往市区需要40多分钟。这个故事,是楼主逃课,陪同老耿等班车时他说的。。。那时候,老耿小学五年级,即将升入中学的那个暑假,成天介跟着参加完中考的哥哥满岛转悠着玩耍。当时的芝罘岛,人烟稀少,除了大疃几个自然村外,岛上尽是不高但险峻的山地,再是浩瀚无边的大海。在这样一个地方,家长最头疼的就是小孩上山“探险”和下海游泳,芝罘岛的山叫做“老爷顶”,海拔虽不足300米,但由于地壳运动和处于地震带的边缘,悬崖峭壁比比皆是;加之,岛上驻有陆军,防空洞如同蜘蛛网,相传有顽皮的孩子进入后迷路,活活饿死。大海呢,则更加凶险,直线距离不超过5公里的大海南面,就是烟台海水浴场,那地方,沙滩延伸较长,是天然的浴场,可相差这短短距离,情势却大不相同,芝罘岛的沙滩很短促,下海游泳不超过百米,就是大陆架的边缘,海水的深度突兀下降,且有暗流,很多水性娴熟的人也不免葬身鱼腹。所以,寒假天寒地冻倒没什么,最令家长忧心忡忡的就是孩子们放暑假,任何一处山崖和任何一处水域都可能变成一个家庭的伤心之地。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00
暑假是打捞局家长们的“严打”时期,所以,这天一大早,老耿的父母上班前,对他哥哥说带好弟弟,就在家里或家属区玩,严禁到山上和海边。老耿的哥哥自然是连连点头。据老耿说,他哥哥属于典型的“两面三刀”,脑子也聪明,干了“坏事”总能瞒过父母和老师,当面无人不说是好孩子,背后那是“无恶不作”。等父母走了不大一会儿,老耿的哥哥就把他叫起床,说带他到山上“绘制”军事地图,那个年代,玩的东西很少,偏偏哥俩还都是“军事迷”,看了打仗电视和军事类杂志自然喜欢模仿。于是,兄弟二人出了家门,“帮助”另一个姓王的孩子从他家窗户爬出来【独生子,为了安全家长上班反锁在家里】,仨人就一起朝山上跑去。三个熊孩子一路撒欢打滚,不一会儿就上了山,在路上,老耿的哥哥说到主峰——老爷顶能看到岛上所有地形,这军事地图可就完美了,他和姓王的小孩自然满口答应。正走着,哥哥突然提出不走寻常路,想绕紧贴海边的一处悬崖上的小路上去,可以节省时间,谁知那姓王的小孩不同意,说小卖部的老太太说过,那条路上闹鬼;于是,老耿的哥哥拿出“老大”的气势“教育”了他一番,说世界上没有鬼、大白天更没有鬼、“革命军人”更不怕鬼等“豪言壮语”,那天是个大晴天,姓王的小孩想想也是,就同哥俩从到了那险道上。那条险路在芝罘岛后山紧邻海边的悬崖上,本来没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一边靠着山间的陡石坡,长满了浑身带刺的酸枣树和乱草,一边就是落差十几米的峭壁,其下就是大海,退潮的时候露出沙滩和礁石,涨潮时足有一人多深,很多年以来,有不少人失足掉下和自杀,葬身鱼腹或暴尸沙滩。这条路到达芝罘岛主峰——老爷顶确实近,否则也不会成为一条捷径。
  三哥们正走着,老耿就听到一侧的乱草丛中传来一阵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这时候,姓王的小孩也听到了,吓得拉住老耿的哥哥不让往前走,老耿他哥停下来,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儿,果然草丛里有动静;恰在此时,老耿看到乱草里有一张毛茸茸的小圆脸、一对大眼正盯着哥仨看。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01
哈哈!老耿大笑了起来,说道:“原来是老花这东西!”他哥和王姓小孩也同时看到了,是他们打捞局居民区的一只黑白相间的大狸猫,人人都叫它“老花”;这猫儿有8、9年的“高龄”,是吃“百家饭”长大的老猫,社区无人不识。“老花”见多识广,修炼成精了,不仅不怕人,还和狗一样,只要它认识的,唤一声就跟着走出老远;老猫平时经常到山上抓鸟儿和蚂蚱吃,今天可能“狭路相逢”了它熟悉的三小孩,就一路跟着来了。
  老耿的哥哥松了一口气,忙叫了“老花”一声,这“贱脾气”的猫儿一听,马上跑到三人跟前,撒娇着挨个儿蹭了蹭哥仨的腿,还憨声憨气地叫了几声。老耿他哥觉得让“老花”像一条狗一样跟着他们挺有架子,就当做是“军犬”吧,于是领着俩人和一只猫继续往山顶走。这一路上,只见这老猫一会儿冲进草丛捉蚂蚱,一会儿跑到路的前方等着三人,倒是平添了不少乐趣。
  正走着,就来到道路的拐角;这地方山势升高了不少,一侧的悬崖足有数十米高,另一旁是高出道路的石壁,就是拐过去谁也看不到谁。“老花”身手敏捷,早已跑到三人前面拐了过去。当老耿他们就要拐过去的时候,发觉不对头了,就看见“老花”蹲在路中间,朝着前方发出猫只有在遇到威胁时才能发出的低沉嘶吼声,这老猫看上去浑身的毛都是竖着的,尾巴却夹到屁股底下,后臀不断抖动着,像是有什么看不到的恐怖东西在前面挡路。见到这一幕,老耿和姓王的小孩也不敢往前走了,可他哥却毫不在乎,说可能“老花”看到蛇了,猫嘛,遇见长虫自然要龙虎斗一番。可是这地方一边是深崖,一边是石壁,根本没有草和树,一目了然,哪里有什么蛇?这时,姓王的小孩先打了“退堂鼓”,颤抖着说要回去,老耿他哥怪“老花”扰乱军心,装着要打这猫,“老花”见势不妙,敏捷的扭转身子从三人的身边窜了回去,顺着来路跑回去了。就在这时,一阵冷风吹来,老耿不禁打了个寒颤,心说这没一丝风的大夏天,这风来得古怪;正琢磨着呐,姓王的小孩突然将手指向海面的一方,大喊了一声:“快看,那是什么?”老耿哥俩被唬得一跳,顺着他的手指一看,正前方海面上的“婆婆石”上站着一个人!由于阳光比较强烈,那人还穿着深色衣服,看不出到底是红是绿。这个人就直挺挺地站在“婆婆石”的最高处,一动不动,透着诡异的气息。“婆婆石”是芝罘岛的一处造化奇观,伫立在离海岸不远的地方,因为这大礁石像个老太太站在海里,因此得名。看到这般情景,不由得三个小孩倒吸冷气,住在芝罘岛的人都知道,“婆婆石”在退潮的时候能游过去,可仅限于礁石下面露出海面的一块很小的“平台”;要想爬到最高处,那礁石的侧面近“90”度直角,除了神仙谁也不能,可这人是怎么上去的?老耿眼也不眨地盯着看,又发现了一个蹊跷的地方,那个人也没有穿泳衣,就这么穿戴整齐,横渡大海到那礁石上,这又是怎么回事?正觉着心里发毛,姓王的小孩忽然大叫一声:“有鬼!”转身撒腿就往山下跑去,他这一跑,老耿也慌了神,正所谓“兵败如山倒”,他也撒丫子跟着往山下跑。这下可把他哥气坏了,跟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大骂:“逃兵!胆小鬼!”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01
 就这么一路跑回居民区,姓王的小孩从窗户钻回家,只有老耿被他哥“活捉”,一顿臭骂。老耿心里委屈,就把刚才所想的蹊跷之处对他哥说道了一番。他哥一听,觉得确实诡异。马上想到姓王的小孩说过:“小卖部的老婆说那条道上闹鬼。”小孩好奇心重,自然想知道个究竟,老耿他哥就拉着弟弟到小卖部买汽水喝,顺便问一下老太太。
  小卖部的老婆是个挺慈祥的人,笑眯眯地看着哥俩喝汽水,老耿他哥咕嘟嘟灌了半瓶,喘了几口气,突然问老太太那条道是怎么回事。谁知,老婆突然脸色大变,几乎是厉声厉色地对哥俩喊:“你们这俩熊孩子,我说怎么一头大汗,刚才是不是到那边去了?想挨揍了不是?看我不告诉你爸你妈!”上面说过,老耿的哥哥很会讨巧,忙说没有去那边,就是听别人说那山路闹鬼,是不是真的。老太太回道:“什么鬼不鬼的,那里小孩就是不能去;如果让我看到你俩去了,就告诉你家长,看不打断你们的狗腿!”老太太这一反常态,更是让老耿和他哥验证了那条路上有“问题”。。。。 中午,老耿的妈妈回家给哥俩做了午饭,匆匆上班去了。他母亲前脚刚走,哥俩就溜出家门,又来到姓王小孩的窗外,叫他出来玩;哪知那孩子死活不肯,哥俩就隔着窗户问他,上午为什么要跑?小孩就隔着纱窗一脸惊恐地说给哥俩听,有一次他听到他母亲和小卖部的老太太闲聊,那老婆说后山那条道上经常出现一个男鬼,“婆婆石”上有一个女鬼,都是厉鬼,大白天就有人能看见,碰到了非得病不可!今天你们都看见“老花”的样子了吧,他奶奶说过,猫、狗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再说婆婆石顶上那人是什么?
  听完后,老耿大热天不寒而栗,可他哥还是一脸不在乎,说都知道“鲁迅踢鬼”的事情吧,那老太太迷信,世上从来没有鬼,一定是人装的;还说要找人到那条道上“探险”,非把那装鬼的揪出来不可。当下,老耿的哥哥就去找他同学老夏,他住在离着不远的驻岛部队家属院里,父亲是个连级干部;老夏这孩子很野,打架是把好手,是老耿他哥这一伙人的“头儿”。他哥和老夏这么一说,这孩子头的眼睛就亮了,说这里还有这么刺激的事,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于是马上发出“各路英雄帖”,召集了5、6个野孩子,决定晚饭后到那条道上“抓鬼”。 那天晚上,和往常一样,因为天气热,居民区大多数人都在外面凉快,男人打够级、下象棋,女人扎推闲聊扯家常;小孩不怕热,在大人周围跑来跑去,追打嬉闹。老耿他哥嫌弟弟人小碍事,又怕他告诉父母,就没带他,眼见没人注意到他,瞅个空子“飞跃老人院”,从东面的墙头上翻了过去,抄近路去和老夏一伙“会师”。
  等人都到齐了,老夏一看有6个人,就把今晚的“军事行动”简要的说了一遍,要去“捉鬼”;谁知听完了,就有俩小子不干了,因为他们都听说过那地方很“邪”,其中一个人还绘声绘色地说他爸单位一个老头,上山早锻炼就碰到过鬼,而且不止一个,山路上是个穿中山装的男鬼,婆婆石上还有个穿裙子的女鬼,当场就把老头吓出个半身不遂,险些丧命。另一个听完还添枝加叶,说那男鬼和女鬼是恋人,由于家里反对,女的在那条山路上直接跳了海,尸体第二天飘到了“婆婆石”才被找到;那个男的知道以后,就在女人跳海的地方服毒自尽,从此那地方就很不平静,都说男鬼和女鬼生前不能在一起,死了才相会。这番话说完,又一个野小子害怕了,说什么都不去;老夏拳打脚踢外加“政治教育”,仨小子死活不从。眼看时间越来越晚,老夏只能让他们滚了。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01
 这“革命”尚未成功,主力已“损失”一半,如同部队的建制受到重大打击,丧失了“作战能力”,自然影响士气。老耿的哥哥也拿不定主意,也说想回家。这时,老夏又发作了,本来提出这个主意的是你小子,现在又想临阵脱逃,不行,你得和我一起去完成这个“光荣的任务”!当时在场的还有一人,姓葛,人称“老嘎”【烟台话葛与嘎同音】,这小子平时不大说话,是个犟脾气,还有点憨,打架是不要命的主儿,老夏多年的战友和死党,这时候也在一旁狠狠地盯着老耿他哥看。
  老耿的哥哥这一看苗头不对,这要是不去,恐怕要挨打。只能装出一副“从容就义”的样子,喊了一声:谁怕谁,去就去。于是,老夏一声令下,一行三人雄赳赳地向那条道去了。 那晚月光很好,由于后山那条路在芝罘岛西边,就如同有路灯一般,能见度还比较高。“桃园兄弟”三人排成一字型,老夏前锋,老嘎押后,老耿哥哥自领“中军”,不大一会就接近了那条山路的拐角处,此时,老耿他哥腿肚子一阵阵发软,中午姓王那孩子和刚才当“逃兵”俩小子的话不断冲击着脆弱的神经,不觉出了一身“白毛汗”,他不时地往海面上“婆婆石”的方向看,好在因为背光,礁石通体黑黢黢的,除了顶上蒙着一层银白月色,啥人都没有。
  到了山道拐角处,老耿他哥捅捅前面的老夏,示意他目的地到了。老夏回头看见他一脸的恐慌,骂了一句:熊蛋包!可老夏也是色厉内荏,他自己也不敢拐过去看个究竟,就让老嘎去探探,这傻小子事事都听老夏的,当下二话不说,以“舍身饲虎”的勇气义无反顾地转了过去,老夏和老耿他哥缩手缩脚地等在这边。
  也就几秒钟的时间,那边传来老嘎瓮声瓮气的回话:呸!吊毛都没有!一听此言,这边俩人心头一块大石落地,也转了过去。果然,转过去的山路一点动静都没有,只是这一段路在夜色中像一条灰白的巨蟒,又笔直地通往山顶。 既然太平无事,老夏作为这支“英雄部队”的指挥官又“纵横捭阖”起来,先说了几句世界上哪里有鬼,今天一定活捉!他看了看地形,然后对老嘎和老耿哥哥下“作战任务”。这混小子平时爱听《三国》评书,自以为武可比关云长,智可匹诸葛亮,霸气不让曹孟德,所以,这抓鬼的“战略战术”还真像那么回事。
  “作战计划”是这样的,老耿的哥哥埋伏在拐角处的来路的石壁上,老嘎等候在上山顶的路上,哥俩一边一个就像诸葛亮“火烧藤甲兵”一样,两边一堵,单等瓮中捉鳖。老夏自己呢,爬到石壁上面,位于这一段路的中间,准备了一些石头堆在一起,要是“装鬼”那人来了还不束手就擒,就用“滚木礌石”伺候。
  安排好了,仨人各就各位,静悄悄地等着“假鬼”上钩;其实,大家当时心里都有这么一个念头,这条路上没有什么鬼,更没有人晚上到这里来,仨人只不过是装装样子,消磨一会时间,再没有什么动静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但是,如此“壮举”以后在孩子堆了可有吹牛的资本了。 心里觉得是没事,可终究是半大孩子,老耿的哥哥还是心有余悸,他“埋伏”在那里,虽然方圆数十平方米的地方还有他的“战友”,但还是忐忑不安,眼睛不时地瞄瞄“婆婆石”那边,这时老耿他哥突然听到山道那边有动静,像人的脚步声,心里一寒,探着头对石壁上问了一声:“什么情况?”只听见老夏在上面喊:“操!不小心让几块石头滚下去了,你俩别过来,小心砸破了头!”老耿他哥松了一口气,可这一转头,他看见了令他终生难忘的一幕。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02
 刚才说了,那天月光很好,加上大海在退潮,也没有什么雾气,在这种夜色中,人总会产生一种视觉上的错觉,觉得远处的参照物离自己比寻常要近很多。
  老耿的哥哥刚转过头,又下意识地向“婆婆石”望了一下,这一眼真真刻骨铭心。那礁石的危崖顶上,站着一个人。。。。。和上午看到的不一样,这次不是背影,而是正对着他,仿佛就像在看着老耿他哥一般!这穿越了百米的冰冷目光,彻底“僵住”了老耿的哥哥,他被吓呆了,手脚开始不听使唤,就像中了魔咒一样,他也不眨眼地盯着那个影子看。谁知那影子开始发生变化,一会隐到石崖后面,一会又直挺挺的升上来,不管升上来的时间有多长,都好像在盯着老耿的哥哥看;就这样反复了几次,那“人”不动了,和起初一样,站在那儿把脸对着他。不大一会儿,老耿他哥又看到,人影的面部发出幽幽的绿光,可以想象到那是一张何其“阴”的脸。
  老耿的哥哥实在不敢再看下去了,紧紧地闭上眼,不知过了多久,他觉得手脚能动了,事不宜迟,老耿他哥跳下那个石坎,再也不敢向“婆婆石”看上一眼,撒腿就往山下跑,同时,用颤抖的声音对老夏喊了一声:“快跑!婆婆石上面有鬼!” 幸亏那天月光不错,否则老耿他哥当时的那种慌不择路,很可能冲到悬崖下面。他一路跑到山下,停住回头看了看,老夏和老嘎并没有跟着。这时候,大约9点多了,老耿他哥可不敢回去“接应”同伙,他所在的这个地方,一边是山下呈半月形状的沙滩,几十步就到海里了;一边是个山凹,翻过去走一段路就是家属区。跑到这,老耿他哥往山凹处看了看,由于被山挡住,黑乎乎一片,他刚才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可没胆一人穿过山凹回家,深怕在碰到不干净的东西。老耿他哥还想啊,可能老夏和老嘎一会儿就下来了,到时一块壮胆回家。好在一边的这个山体虽然遮住了月光,也挡住了“婆婆石”。
  老耿的哥哥喘着气左顾右盼地等了好久,突然发现一侧沙滩上有一个人影,心里高兴起来,原来夏天的晚上还是有人到这片沙滩上乘凉、钓鱼、挖蛤的,有时还可能是巡逻的军人。于是,他想都没想,就朝沙滩跑去,好找到人送自己回家。
  谁知,就这短短几十米的距离,老耿他哥似乎怎么也跑不到那人的身边;忽然,他感到脚一阵冰凉,显然是跑到海水里啦。再看那人还在十几米处,可不远处也是海啊!借着月光,老耿他哥发现,那人竟可以站在水面上!他这一愣怔,那个人缓缓把身子转了过来,这下可看得真切,是个女人,好像穿着连衣裙,海边是有微风的,可她身上的衣服纹丝不动。就在这女的转身同时,那张脸发出了令人骇然的绿光。 这应该就是“婆婆石”上面的鬼,老耿的哥哥从来没有这样绝望的感觉,忘记了逃跑,忘记了叫喊,甚至忘记了害怕。就这么定定站在岸边,与女鬼相望着,竟无语凝噎。
  就在这时,几束手电光照过来,老耿他哥身后传来喊叫声:“这孩子在这里!”原来现在已经10点多了,老耿的母亲发现大儿子不见了,顺着这帮小屁孩常玩的地方找了半天才找到。来得人有邻居、老耿他哥的老师、还有军人,自然就是老夏的父亲和几个部下。老耿他妈看到儿子,带着哭腔就骂了几句,他爸上去还要抬手打,可发现儿子不对,眼神呆滞、浑身僵直,问了半天,老耿他哥机械地朝海里指了指,几束手电紧接着照向海面,那里什么都没有!这时,老夏的妈妈突然哭喊起来:“这些熊孩子下海游泳啦!准是呛着水了!”老嘎他妈一听,也跟着哭,几个战士就开始脱外衣,准备下水救人。顿时,这沙滩上一片大乱,这时老耿他哥突然清晰地说了一句:“他俩不在海里,在山上!”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02
 听了这话,一帮人又一窝蜂地到山上去找。老耿他哥几乎是被父母架回去的,一路上怎么问都不说话,到了居民区门口,还有一些邻居在等着消息,看到这一家子回来,都上去问长问短,这时,“老花”不知道从哪儿钻了出来,一看见老耿他哥,立即又开始竖着背毛,弓着身子,对着他哥呜呜地低吼;一旁小卖部的老太太刚听说了这几个熊孩子去了哪,再看到老猫这幅样子,心里好像明白了什么。她跟着老耿的父母到了家门口,把他母亲叫到一边,说了几句什么话;然后,他父母进门把他哥放下,老耿他妈在衣橱里找了一件他哥的衣服,出门和老太太匆匆离去。后来,老耿才知道,她们是去“叫魂”了,按照中国古老的招魂仪式,需要烧掉失魂人的一件衣服才有可能把魂叫回来。
  第二天,老耿哥哥睡了近一天,晚上喊着肚子饿,吃完放又和没事人一样了,只是晚上常做噩梦,经常把老耿都喊醒,那一段时间,老耿回想起说:“老觉得家里阴森森的,白天都不敢在家呆。” 后来在暑假返校的时候,学校三令五申不许学生到后山玩耍,让每一个学生重写《假期安全公约》。就在学校,老耿哥哥又见到了老夏和老嘎,问他们那天晚上怎么被找到的?老夏沉默了半晌,才对他说了那天的极其恐怖的情景。
  原来,那晚老耿的哥哥看见女鬼喊了一声跑了,老夏和老嘎都听见了,他们过去一看,什么事情都没有,只是看到老耿他哥朝山下跑。当时,他们还往“婆婆石”上看了看,空空如也,还以为是老耿的哥哥耍心眼,自己想回家就说有鬼吓唬他们。可是时间确实不早了,他俩决定把老夏堆在石坡上的石头全推到下面过个瘾再走。就在哥俩上去准备动手的时候,几乎同时看到刚才还静寂无声的山路上,突兀冒出一个人,他们在上,那人在下,相隔不足4、5米,这个人一看就是个男的,只是模样很模糊看不清,穿着一身或蓝或黑的中山装,就在山路上来回地走,而且没发出任何声音;老夏直接吓黑了眼,老嘎心理素质还不错,就喊了一声:“你是谁?干什么的?”那人听了,竟毫不理会,还在往返不停。此时,老夏由怕生怒,把身前的石头一股脑地向那人推去。只听哗啦啦一声响,那些石头就势顺流直下,可砸到那人身上就像穿过空气,大部分都掉落在山崖下面了。 这可把哥俩吓坏了,不知谁喊了一声,老夏和老嘎撒丫子就闪。但是,那个人就在他们下山的必经之路上,两人只能朝相反的方向,就是往山顶跑。快跑到主峰的一处地方,是条国防道【军队修筑的】,道边有一个防空洞,俩小子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约而同的就冲了进去,这防空洞日常不用,进去十几米安了一道铁门,老夏和老嘎就像碰到救命稻草一样紧抓着铁门栏杆,背着洞口,紧紧闭着眼,一点也不敢回头看;因为,他们都感觉到了,那个人应该是跟着的,可能就在洞口外。就这么靠了很长时间,他们听到了外面有人喊,听出来是家长,就睁开眼睛,不料,俩人又同时看到,铁门里面不到3米的地方,那个“中山装”正在毫无声息地往返不停地走!近在咫尺,俩人闭着眼竟没看见。这时,喊声也近了,兄弟二人一起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跑出防空洞,与他们父母撞个正着。
  等两人和父母一说,老夏的爸爸觉得事情不对头,那防空洞是军事设施,寻常人怎么能轻易越过铁门,不会是敌特吧,他忙和几个一同来的战士冲进去,可除了自己脚步的回音,什么都没有,那铁门也没有被打开的痕迹。这时,老夏的父亲好像知道自己儿子看到了什么,大手一挥,一群人带着老夏和老嘎下山去了。也是第二天,老夏和老嘎都发高烧,躺了好几天才爬起来。
作者: 大萌女    时间: 2019-1-24 10:02
大哥!想看!又害怕图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02
 这件事等老耿工作的时候,他母亲才对他说起。原来,那个女鬼和男鬼根本不是什么恋人,都是以讹传讹弄走样的。有一年,一个驻岛战士的女朋友来这边玩,到海里游泳,不想救生圈【汽车内胎做得】在海里破了,把这个女的淹死,直到第二天尸体在“婆婆石”才被找到;至于那个“中山装”确实是吃药自杀的,他是一个搞海洋勘测的工程师,天天郁郁不乐、想死想活的,自杀几次没得逞,最后乘人没注意自己跑到山道上服毒了,据说发现他的尸体用了好几天,当时天热找到时都烂透了。这位不幸的工程师现在想来是患上了抑郁症,只是不知道如愿了却自己这副“皮囊”的他还有什么未了心事,以至于在这条后山小路上不停地徘徊。。。。。
  后来,老耿的哥哥考上了北京师范大学,毕业后留在部委工作,一年只有春节回家探亲。时光如白驹过隙,我想他身处繁华的国际都市,是否会在某一个夜晚想到当年那恐怖的一幕。。。。。【烟台鬼事之芝罘岛全文完】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03
烟台鬼事之四——蚕场
  烟台蚕场这地方在通往市区一个旧景观——开花石的必经之路桑园路的东侧,“开花石”是山上裸露出来的石头,其上有观测塔,可对芝罘东部的景象一览无余。
  蚕场现在有很多人不知道了,如果你有心探寻,就沿着环山路一路东去,在烟台闹钟长【已倒闭】的对面,传染病医院的东临,沿着这条路向南不远即到;那里足有三百多亩,种满了桑树,南部有几栋小洋楼,东部还有一个水库,现在听说要开发地产了。
  蚕场是楼主少年时代的又一个乐园,经常翻过墙去吃还没成熟的桑葚、捋桑叶回家喂蚕、或到水库边上用绳子系着罐头瓶、里面再放上几块馒头捞小草鱼。最过瘾的是玩“趴老母”【烟台土话,即捉迷藏】,你想这么大的一块地盘,当“鬼”的需要多久才能捉到“替身”。总之,这里是很让小孩流连忘返的地方。当然,由于地处比较隐僻、人迹罕见,也流传着一些恐怖传说。楼主曾听母亲说过,60年代时,烟台闹钟厂初建,一些来自农村的工人就住在蚕场下面的宿舍里,据他们说,每天晚上睡觉时,总感觉有东西摸他们的脚丫,但开灯什么都没有,只是那手可是彻骨的冷。。。。。。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03
 这件事发生在楼主一个朋友的朋友身上,这哥们会武术,据说是梅花螳螂拳的嫡传弟子,还参加过比赛得过名次。他姓崔,老规矩,我们还是称他为老崔吧。
  老崔生平有两大爱好,第一不用说了,练武;第二就是养鱼,那时我记得是八十年代后期,烟台兴起了一阵“热带鱼热”,很多人家里都弄一个大鱼缸,里面游着孔雀尾、接吻鱼、蓝星星、黑玛丽等五颜六色的淡水热带鱼。老崔也不例外,这练武之人,都有点“职业病”,他养的热带鱼可不是温文尔雅类型的,偏偏喜欢那些凶猛好斗的,因为老崔会来事朋友也多,有人给了他十几条“地图鱼”;养过热带鱼的朋友都知道,“地图鱼”这家伙最爱吃鲜活的小草鱼;于是,老崔几乎每天都要去蚕场里面的水库里网上一些“孝敬”心爱之物。
  那是个秋天的晚上,老崔到“开花石”下面的小平地上与师兄弟切磋完武艺,拿起渔网【用铁丝弯成一个圆圈,再绑上纱网的一种“工具”】走下山,翻过蚕场的墙头,到东面的水库网鱼,当时他沿着桑树林间的小路疾步快行,突然发现林子里有一个人影,大家知道,桑树比一个小孩高不了多少,可以看到那个影子的肩膀和头,就这么直挺挺的站着,老崔当时以为是那个人在薅桑叶回去喂蚕,就没在意,走了几步,他忽然想起,摘桑叶一般在春天,那有快深秋来的,就又看了几眼,发现那个人影是不动的,老崔豪爽之人,也没多想,就喊了一句:“喂,哥们,人吓人可吓死人呐!”那人影还是一动不动,老崔就低骂了一句:“脑子有病!”再也不管,径自朝水库去了。老崔到了水库边,把渔网放进馒头干抛进水里,等了一会儿,觉得一定收获不少,就往回拉,不料一下子还拉不动,可能渔网挂到水里的那块石头上了;他向左走走又向右走走,可这渔网还是拉不上来;而老崔偏偏是个急脾气,火气一上来,就使狠劲一提;这次,网倒是回来了,可破了个大洞。这时,老崔一想起家里的“地图鱼”还在嗷嗷待哺,气可大了,不住嘴地骂完水库骂渔网。这真是“漏船载酒泛中流”,不巧这雨也来凑热闹,晚秋时节的蒙蒙细雨淅淅沥沥就下来了,搞得水库边上一片迷茫。这操蛋天!老崔看着天骂了一句,就在他准备回家大吉的时候,眼的余光猛地发现,水库南边坡顶上的小洋楼的一扇窗户灯光一闪。
  老崔知道那些小洋楼是建国前这个蚕场的裹丝车间,已经废弃了好久;他白天网鱼的时候,还上去看过,除了一些脏乱物件、满屋的蜘蛛网,根本没有人住过的痕迹。都说“好奇害死猫”,这老崔想反正也要回家,雨也不大,绕过这水库到南边的小洋楼看看是何等人在干何等事,“调查”清楚了一样能翻墙出去。计议已定,他拎着个破渔网朝着那幢小洋楼走去。老崔走了半截,一直望着那栋小洋楼板,只见每隔一会窗户就闪一下光,一开始是一扇窗里透出来,最后是几乎一楼所有的窗户都冒出光来,闪一下灭一下,频率也越来越快,好像电压不稳造成的;可这光也不像日光灯,是黑红色的,让老崔想起冬天生炉子解开炉盖时看到火焰的情景;他想,是不是有什么人在里面玩火,可这也不可能透出这么大的光啊?这练武之人终究“艺高人胆大”,老崔不假细想,快步上了山坡,来到小楼北边。
  这洋楼二层高,门不用说在南面,但北面平行着二排竖窗;老崔踮起脚从一楼中间的一扇窗户往里看,黑咕隆咚,啥都看不清,奇怪的是,这光也不闪了;老崔以为这小楼后面有房间隔着看不到,就绕到前面去看个究竟;楼前面的建筑样式是西式的,正门的两侧是回廊,有几根栏杆,大门早就没有了,老崔先站在门口往里看了看,还是一片漆黑,哪里有什么光源?此时,他犯了犟劲,拿出打火机照着亮就进去了。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03
 打火机的光辉怎能和伟大领袖相比呢,照不了多远,老崔怕有东西绊倒自己,恰好看到地上有一些旧报纸,就卷吧卷吧,用打火机点上,做了一个火把,随着一阵油墨的焦糊味,室内亮堂了许多,都说光明带给人欢乐与希望,可这一次光明带给老崔的却是终生的阴影。
  就在他目光所及的地方,靠近正门一侧的窗户下,有一个半截人,屁股和腿那一半在窗子内,上身和头好像伸出了窗外,突兀这么一下,吓得老崔口瞪目呆,再仔细一看,那裤子不像现代的,是那种肥腿裤,脚上是一双系带的女式布鞋,只有在电影里看到过,那半截身子看来是个女人的,一动也不动;老崔心里突然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惧,那半截人看上去毫无生气,透着极度的诡异。人在极端害怕的状态之下,通常会有一个反应,就是马上转开视线避开可怖之物;任老崔武艺高强、胆大包天,也概莫能外;可是,他这么一偏头,又看到了更令人胆裂的情景,这小洋楼室内类似于现在的复式房屋,即两侧有楼梯通向二楼,在楼下看楼上迎面就是栏杆,就在栏杆的位置,又有一个女人,头发披散着,手把着栏杆,头伸出来,正居高临下地瞪着他看!那张脸让老崔直到现在想都不敢想,黑得像非洲人,眼睛却是强烈的对比,煞白的,瞪得几乎要冲出眼眶,嘴长得大大的,好像在喊什么?那种表情,说不出是愤怒还是恐惧!老崔当时觉得心脏就要都跳出来了,在超常恐慌的状态下,他大喊一声,将手中的渔网想扔飞碟一样朝着那个女人甩去,只听那金属网边碰到木头栏杆的闷响,接着掉到楼下水泥地又是一声脆响,显然这“武器”对那女人造不成任何伤害。此时,老崔觉得手很烫,原来“火把”就要烧到根了,他快速扔掉,一连声的狂喊着向门外冲去,跑到门外,借着还未燃尽的微光,老崔余光看到,那个把头伸出窗外的女人正偏着头看着他,只是脸上一片模糊;老崔这一顿跑,一路掠断了不少桑树枝、踢翻了许多浇水的水桶,捎带着可能把全国长跑记录给破了。到底是武术界人士,血气方刚,老崔竟也没吓出病,就是晚上经常做噩梦;过了几天,老崔心里平复了一些,虽然再不敢到蚕场去捞鱼,但“拳不离手”嘛,切磋武艺可是常态。那天晚上,他憋了半天才把那晚的经历讲给师兄弟听,比他大十几岁的师兄听完,调侃着对他说:“你以为天下无敌,连鬼都怕你?那个小洋楼听我家长辈说,解放前起了一次火,烧死两个女工,经常有人在晚上看到那楼一闪一闪的,都不敢过去,你以为你是谁,这下见鬼了吧!”
  再后来,老崔又问了住在当地的几个老人,验证了师兄的话没错。当问起他穿越桑林看到的那个人影;老人们说:“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有时看到就消失了,但是喊他一声就站着不动。”看来这是个讲礼数的鬼。
  【烟台鬼事之蚕场全文完】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04
烟台鬼事之五——西沙旺
  西沙旺是老烟台一处地名,原来属于福山区,上世纪80年代归了烟台经济技术开发区,现今已改造成海滨风景区,这个地名已在烟台人的印象中渐渐淡忘了。
  西沙旺这个地名含有“讨口彩”和“调侃”的意味,因为在成为开发区一部分之前,那里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村子,互不相连,且人口都不会超过百户,所以,“讨口彩”的意思就是说,西边海滩南面的人丁是很兴旺的;而调侃呢,就像中国许多小城市里的人总爱把自己的城市名称前面加一个“大”字,真是见了矬子不能说“矮”,说白了,西沙旺在以前烟台人眼里就是个兔子不拉屎的荒凉所在。可是天生我才必有用,这地方位于烟台母亲河——大沽夹河入海口的西面,北面就是大海;由于河流冲积的作用,一片无垠的沙滩,其下的砂泥里盛产美味的海洋贝类,加之,有一些鱼类习惯逆大沽夹河之上产卵,西沙旺还出产烟台人所深爱的“两和水”鱼【几种生活在海洋,到淡水河里产卵的鱼类】。除了这些丰富的资源,由于这里的荒凉,也是起先烟台枪毙犯人的刑场。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05
 楼主年幼的时候,正赶上国家“严打”期间,那时候,每隔几天就开一次公审大会,完后就看到城市的主干道上,前面警察的三轮摩托开道,后面跟着一连串的大卡车,上面的解放军【那时没有武警】荷枪实弹,上着刺刀,押着的死刑犯五花大绑,背后都插着一个“亡命牌”,写着犯人的名字,划着大红×;宣传车的大喇叭高分贝的“痛诉”他们的罪名。每当这时候,街上就聚满了看热闹的老百姓,众口议论说这些死刑犯要拉到西沙旺枪毙,楼主就是在那个时候对这地名开始熟悉,以至今后有人一提起,就感到莫名的害怕。每当有枪毙犯人游街的时候,往往车队后面就跟着一群骑自行车的青年人,都想去看看枪毙人是个什么情景;其中一些人回来就添油加醋、眉飞色舞地说着“正义的枪声一响,那犯下滔天大罪的死囚一头栽倒在地,红的、白的溅了一地”云云,其实,几乎没有人看过,都是吹牛,那押解犯人的车队一出市中心就会加速,自行车根本就是望尘莫及;再说,刑场杀人一般不让围观,因为怕哪个战士枪走了火误伤群众。再说,西沙旺当时离中心城区足有30里,这一去一返,一整天什么事都别干了。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05
 这个关于西沙旺的鬼事是楼主一个姓李东北哥们说的。。。。。。老李这人是黑龙江珲春人,原先在林场工作,不想企业改制,下岗了,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带着同是林场职工的老婆来到烟台开发区谋生。众所周知,很多东北人都是山东人,老李也不例外,老家就是烟台龙口的,起先他没想到回祖籍,因为同时下岗的同事很多来到烟台,而当时经济技术开发区又是国家级的,政策好,引进的企业多,就业机会自然就好些。离开家乡的人自然喜欢“扎堆”,在同事们的不断劝说之下,也回到家乡参与“地方经济建设”。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05
 一开始,老李干建筑工人,以前在国企干,挺轻松,干这种体力活还是头一次,时间不长,就累得吃不消;好在他媳妇有头脑,告诉他还是辞了这累活,做点小买卖,于是,两口子开始操办“实业”,女的做酸菜包子,男的到各处叫卖。当时的开发区来了很多东北人,酸菜包子挺好卖,夫妻俩凭这个日子过得还行;后来,这包子卖出名气,销量大增,他老婆就和邻居家的女人【也是东北同乡】合伙,一起包包子,一起推着自行车到外面叫卖,所以老李就有些宽裕的时间“扩大经营规模”,他发现西沙旺的沙滩盛产蛤,就自制了一个耙子,退潮的时候去那儿挖蛤,第二天到自由市场上卖,收入不菲。老李这个恐怖经历可以说就是因蛤而起。。。。。。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06
但凡挖蛤的人一定要牢记潮汐,尤其是退大潮的时候,滩涂露出的面积大,收获自然也多;那什么时候退大潮呢?靠海的人都知道,每月的农历十五午时。老李的遭遇也正是那年农历五月十五遇到的。。。。。。那天深夜11点多钟,老李装备完毕,带上耙子、塑料桶,骑着三轮车一路到了西沙旺,那晚月亮很大,天气不冷不热,他心里谢了天公几百遍,今天必须满载而过。到了海边,海水已退出上百米,一些人已经早到了,正在埋头苦干,老李二话不说,停下车,把塑料桶灌进干净的海水,开始“耙蛤月当头”,还别说,收获不错,不一会,就弄了小半桶。这老李心里高兴,就像猪八戒进了高老庄,一个劲儿的耙,当超出半桶的时候,来了一片乌云把月亮遮了个严严实实,老李嘟囔了一句:“操,春天十五云遮月,冬天十五雪打灯,今年可有冷头啦。”此时,光线很暗,很多人都收拾完回去了,老李呐,久在“挖蛤界”技艺娴熟,心想就是看不清楚这手总能摸到吧,几天不把塑料桶装满绝不“收兵”,这贪心的家伙已决心在沙家浜扎下去了。老李又耙了许久,约莫有一个钟头,海水开始哗哗作响,物极必反,这是要涨潮了;他看了看塑料桶,比往常要多,差不多就行了,老李费劲地把塑料桶搬上三轮车,用绳子固定好,欢天喜地把家还。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06
 月亮还没出现,能见度极差,要是回去走来时路,乡间小道坑坑洼洼怕有闪失;老李决定这次走西沙旺的南面紧接着沙滩的一片荒地,,虽然绕远但好走些。决心已下,他骑着三轮车就上了荒地。骑着骑着,老李发现虽然这地儿空旷,但又不是广场和柏油马路,竟是石子,还是很颠簸;这一阵子猛颠,就把他的尿给颠出来啦;反正四下无人,老李下车就地解决,正好前面有一排浅坑,他就对着其中一个方便,尿完了,老李往旁边随意一瞅,发现浅坑旁边的土里半埋着一个东西;他仔细一看,好像是块木板,似乎经过制作,呈长方形,顶部是个三角形。许多人都有捡东西以备后用的习惯,于是,老李顺手去拿那块木板,看来这东西是被下雨时的浮土埋着的,他不费什么力气就拿了起来,丢到三轮车车斗后面,继续往家的方向骑进。回到家,老李筋疲力尽,倒头就睡,他明天还要早起到市场上把今天所获卖掉。第二天刚蒙蒙亮,老李媳妇早起和面做包子,老李呢还在“庄子梦蝶”;突然,就听到院子里他老婆发出一声惊叫,一下子就把他弄醒了。只见老李媳妇一脸恐慌地跳进礼物,对着他大声喊道:“你个山炮,快起来看看你昨晚带回来什么丧气东西?”老李睡眼惺忪地到了院子,当他一瞅放在三轮车上的那块木板,头发捎儿“轰”地一下竖起来了。那块他捡到的木板,分明就是插在死囚背后的亡命牌,只是上面的字迹日久模糊,看不出是何许人也,可是那个红×却依然醒目。这下子可把老李吓呆了,还是他老婆出来让他把这个晦气的东西扔得越远越好。
  这时候,天又亮了许多,老李勤劳的同乡们都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在院子里就能听到外面的街道上人来人往,还有东北特有的大嗓门相互问候的嘈杂声。老李怕拎着这个东西出门被人看到笑话,就用一个编织袋装着。刚一出门,就碰到合伙卖包子那邻居的老公,看到老李提溜这个袋子,忙问装得什么东西,老李回了一句:“破烂!”谁知那男的不信,偏要看看,老李肯定不让,可平时这俩人关系不错,经常没分寸的疯闹,那人也比老李高大威猛,三下两下就抢到手中,老李没办法,把眼一闭,想当你看真切了,可不要笑话我一番。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06
 哪知道这猛男把“亡命牌”一掏出来,立即叫了一声,但那不是惊怕的叫,竟然是惊喜的叫。他对老李说:“你小子从哪儿弄到这个东西?”老李就原原本本说了一遍,那男的比老李来烟台早,比较熟悉当地的情况,就说:“你狗胆子不小啊,那里以前是枪毙人的刑场!”老李这一听,心里一震,操,昨晚可真是鬼催的,竟然从那鬼地方穿过去了。接着,老李想要回这东西扔到垃圾堆里。谁知猛男不给,还说这东西另有妙用。
  老李着实佩服他的胆量,就问这个晦气的东西有什么用?猛男倒也爽快,说他那个住在后面的房东【也是老李的房东】心眼很坏,他刚来烟台的时候是个木匠,给房东做家具的时候,房东少给他算钱,现在看他卖包子有几个钱了就想涨房租。猛男想主动去给房东修他那扇破漏的门,就用这个东西给他补上,让房东全家运气败坏。写到这,楼主想起小时候老人说的话,得罪谁也不能得罪木匠,否则,木匠要是怀恨在心,不按照鲁班尺的规矩来,或在家具、房子里作手脚,这家的主人轻者破财、重则丧命。看来,这个房东是真不知道这个忌讳。猛男把“亡命牌”拿回自家院内,用刨子、凿子一顿忙活,把上面的字迹全部弄掉,再把三角头锯下来,变成了一块方方正正的木板。果然用它给房东修好了门。他哪里知道,以后发生的事情会祸及老李和他家。。。。。 老李和猛男租的房子都是四合院,后面隔着一条巷子就是房东家。猛男帮房东修好大门的那天晚上,老李和他家倒是平安无事。可房东家出了问题。第二天一早,老李就被房东家那个五十岁左右的悍妇吵醒了,竖起耳朵这么一听,那老婆骂得是所有人,说昨晚有人不停地敲门,一定是谁家小孩手贱,要是被她捉住,轻饶不了,到时大人孩子一起收拾。老李有些忧心忡忡,因为他媳妇刚刚跟他说,昨晚有人在后窗偷窥他家。这么一说,情况倒有些复杂,老李认为,不停敲房东家门的不是小孩,后窗那么高,小孩子怎能偷窥?再说,恶作剧的小孩敲完门必定会马上躲起来,哪有闲情逸致趴别人家窗户?就这么一直想着,猛男的老婆来了,也说昨晚有人趴他们家窗户往里看,嗯,这回遇到流氓了。
  老李马上去找猛男,说家里被人偷窥,也太隔应人啦;没想到猛男意味深长地回道:“不一定是人!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07
 不是人那又能是什么?老李听这话凭空起了一后背汗,忙问猛男,谁知猛男甩了一句:房东活该!转身扬长而去,老李赶上去去说,你老婆也看到了啊!猛男冷笑一声:“我自有办法!”“可我老婆也害怕,你有什么办法?”“什么你老婆我老婆的,绕口令啊,等会给你个东西。”说完,进了自家院子,又搬出那套木匠的家事儿,不知在忙碌什么。
  到了下午,猛男拿了一个和令牌一样的玩意儿,给了老李,告诉他就放在后窗的窗帘外面,保准一夜无事。老李不敢怠慢,就照着办了。
  那天晚上,果然看不到后窗有影子,但是,敲门声依然如故,还伴随着一阵阵金属拖在地上的声音;只听房东的门开了,悍妇走出来破口大骂;可门外一关上,敲门的声音马上又响起了,老李知道怎么回事,吓得不敢往外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夜无眠,只能第二天白天补觉,但是不知房东一家在门口捣鼓什么,弄的他睡一会儿,醒一会儿,等中午的时候,老李探头往房东家一看,原来他家加上了一扇铁门,严严实实地把那个木头门遮住了。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08
当天晚上,随着一阵金属拖地的声音,那个不速之客又不请自来,这次房东家的门没响,就听到那东西来回地走,好像在门前徘徊,那金属玩意的响声吓得老李媳妇蒙着头瑟瑟发抖,不断用脚踢老李,让他往后窗看看是什么人;老李哪儿敢呐,就在这时,就听到窗户那边“啪嗒”一声轻响,老李明白,那个令牌倒了。他慌忙下了床,就像螃蟹一样横着身子走,头扭到一边一下都不敢往窗户那边看,到了床边,他用一只手摸索到船台上,攥住那个令牌,抖抖索索地把他立起来;谁知他刚转身回去,又听到一声响,那令牌又倒了;老李情不自禁地转身看去,就一眼,把他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窗帘上清晰地映着一个人头,看起来还是个光头!纹丝不动,好像搁着窗帘就能看到室内的一切!这一惊之下,老李手脚发软,也不知道怎么爬起来的,和他媳妇一样蒙上被子,抖成一团。
  那个影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可老李两口子也没睡成,天刚刚亮,老李就敲开猛男的家门,说那个令牌不顶用,昨晚见鬼了!猛男问老李是怎样放的?他一说,猛男乐了,告诉他要钉在后窗上,否则一倒就不灵了。老李又问,就是那鬼不爬窗户了,可金属玩意儿老响怎么办?猛男回道:“它响它的,你睡你的,就当是催眠曲好啦!”老李没办法,也只能由着他啦。回去把令牌钉在窗上,到了晚上闷头睡觉就是。可这天晚上,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那天晚上,窗外的金属声“涛声依旧”,老李安慰了媳妇几句,夫妻俩用棉花堵住耳朵就睡下了;大概是下半夜的时候,老李被一阵声音惊醒,还是拖地的声音,他想自己耳朵里塞着棉花啊,怎么声音这么清晰,难道是。。。。。老李轻轻扒开被子往床下一看,天哪!那个人影就在窗前来回地走!这个时候,老李害怕归害怕,可是大老爷们总要护着老婆吧,所以,他硬生生把一声惊叫憋回嗓子里,这是他媳妇到没有惊醒,不过不断发出一声声梦呓,模糊地说着:“别过来,别过来!”老李转身搂着老婆,蒙上被子再也不敢看。过了好大一会儿,南面的窗子透出晨曦,金属拖地的声音消失了,老李又从被子里偷偷露出眼睛,又差点发出一声尖叫,那个人还在,好像要穿出窗户,可一靠近就急速退回来,这么反复了几次,就在他面前凭空消失了。这一夜又是无眠,老李觉得从来没有这么疲惫,当他转眼看媳妇的时候,她老婆额头上都是虚汗,老李摸了一把,烫的吓人,看来是发高烧;他连忙拉起他老婆,弄到三轮车上,到村子的医务所去挂吊瓶;等她媳妇恢复了一点神智,对他说:昨晚梦到了一个光头男人,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就在她面前走来走去;在梦里她好像觉得又回到故乡的冬天,不是一般冷!听完这番话,老李觉得再也不能在那房子住了。打完吊瓶回家,老李气冲冲地来到猛男家,说昨晚的事一说,令牌吊用都没有,他老婆都被鬼弄病了。猛男皱着眉想了半天,一同来到他家,进卧室一看,骂了一句:“操,你个傻子,把令牌钉反了!”老李忙问什么后果,猛男回道:“钉反了,那鬼东西自然就能进来,可出不去啦!”最后,猛男的建议和老李一样,搬家,这里不能住了。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08
老李没办法,连房东的押金都不要了,在另一个村子另租了一套四合院,以后晚上再没发生什么事,他媳妇烧了三四天也好了。后来,老李想明白了,那个厉鬼就是“亡命牌”的“主人”,一个被枪毙的犯人,至于那阵阵金属拖地的声音,料想是死囚的脚镣发出来的!可是房东为什么没事?难道泼妇连鬼都怕吗?之后不久,老李找到了答案,在一次同乡聚会喝酒的时候,猛男说了这么一句:“我说那鬼东西进不了房东家,原来他家院子门里边的影壁上,画着秦琼和尉迟恭,有门神保驾呐!”
  这个恐怖事件对老李影响深远,他搬了不少次家,现在用汗水所得在福山区买了一套三居室,可不管搬到哪里住,门上就一定会贴上门神。。。。。
  【烟台鬼事之五——西沙旺全文完】
作者: 海风轻吹A    时间: 2019-1-24 10:08
第一个故事,是不是没讲完啊?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10
现在有点闲暇,先把《烟台鬼事》第二季的目录发上来

  烟台鬼事之六——上夼村【网友提供素材,非常年代的非常事】
  烟台故事之七——昆嵛山【藏在大山里面的恐怖】
  烟台鬼事之八——一公墓【千万不要轻易烧纸钱】
  烟台鬼事之九——海岸路【百年老路的魅影】
  烟台鬼事之十——所城里【城市起源地的怪谈】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14
烟台鬼事之上夼村
  
  上夼村被烟台人简称为“上夼”,上世纪80年代,紧邻着烟台中心城区,现在的环山路就是上夼与市区的分界线。当年,上夼面积很大,东到魁星楼、西到南山公园、南到南山脚下,都是它的“势力范围”。这么大的面积并不表示上夼人烟稠密,相反,由于地在南山的坡地上,人口不算密集,而且分布较为零散;前文说过,大部分土地种植着水果,曾是烟台苹果与大樱桃的产地之一;这里被山所环抱,登高即可望海,是首丘善地【墓葬】,风水较好,因此,坟地也多,旧时,常有人走夜路听到坟地里有哭声,甚至还有人听到群鬼夜哭;所以,一到夜间,这地儿是阴风恻恻、磷火点点,曾听过一位土著老人说过,有个人凌晨起早到市区卖东西,在坟地旁的路上碰到一个高大的影子,朝着他就扑过来,那人为了保护“商品”,和他厮打了许久,待天明计较,才发现对手是一个棺材盖子。由于此类传说较多,所以解放初期,就把烟台军分区【今预备役师部】建在环山路路北,大门正冲着通往上夼的必经之路,想以军队的阳刚血气,冲抵这股阴煞之气。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14
 楼主所讲的这个传闻,发生在上世纪90年代,那时,上夼已被这座城市逐渐蚕食,当初的那条南北向的必经之路,已被改造成柏油马路,直通楼主家所在地,今天的六路车塔山终点站。路两旁分布着小吃店、商店和工厂,这条路现在是烟台人经常光顾的地方,称为上夼西路,也是烟台的“美食一条街”,早年的工厂大多已消失殆尽,已被居民楼所替代。这则鬼事就发生在这路上。
  90年代初期,大多烟台人还记得这样一件事,上夼西路的化工原料厂由于违规操作,引起氨气泄露,发生化学反应,产生强烈爆炸,巨响声闻半个城市,继而燃起冲天大火,据目击的人说,因为厂房是较为高耸的建筑,许多困在车间里的人为躲过烈火的吞噬,不得已从高楼上跳下来。。。。。。烧死和摔死的人数目不详,有人夸大说:“得有几十人”;有人还说:“不过五六人。”事后,那个厂子就停止生产了,只剩下那座劫后余生的建筑黑乎乎地矗立在那里,一眼看去让人发瘆。楼主小时候常经过那里,尤其在晚上,总觉得那建筑顶部的窗子里有东西在盯着路上的行人。。。。。所以,就是楼主再“皮”,也不敢到里面“探险”。 说到这,主角姗姗来迟,此人是楼主的邻居,年龄相仿,暂且去掉他的姓,按我们的叫法——大鹏。别看这哥们是中专毕业,可是我们这群人里面的“民间历史学家”,自称所城张家正脉【所城又称所城里,为明代防卫海上倭寇所建,是烟台城市的起源地;张姓是所城第一大姓,先祖为皇封武略将军】,贵胄之后,家学渊源。大鹏平常读了几本闲书,好卖弄,经常讲古今历史给我们听,就算是驴唇不对马嘴,也搞得口若悬河、唾液横飞,似乎天下事尽在掌握,没有他不懂的事,也没有他没遇到过的事;的确,有一样东西除了他很少有人见过,那就是见鬼!
  大鹏在烟台一家塑料厂工作,厂子效益还行,所以工时制采用“四班三运转”,即上一个周白班、再上一个周二班【烟台话,就是下午4点——12点在岗】、紧接着就是一个周的夜班。撞鬼的那天,正赶上大鹏上二班;十二点过后,整个城市都在熟睡之中,主干路上偶尔有夜间进城的货车通过,除此一片静寂。而上夼这边呐,更是声息俱无,只有路灯亮着昏黄的光晕。这大鹏常年走这条路,自然无所畏惧,只是上夼西路是个大上坡,只能推着自行车走。正走着,他烟瘾上来了,就在马路牙子上一坐,点上一根,独自享受着这无边的平静;抽完烟,大鹏潇洒地将烟头往路边厂房的墙上一弹,几点火花飞溅开来,这正是他想要的视觉效果。顺着烟头去的方向,正是化工设备厂那座被焚烧的大楼,在下弦月的惨白光线下如同一头蹲踞的怪兽。好在大鹏不怕,他转过身来,要推着自行车继续爬坡。刚把车子的支架蹬开,大鹏抬头看到了诡异的一幕。。。。。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15
在大鹏的侧前方是化工厂的外墙,那堵墙很长,大约有上百米,一人多高;外面就是行人道,大鹏此时的位置就在马路牙子旁边,距离外墙仅有三四米,在昏暗的路灯下,他只见那墙头上站着几个人!
  大鹏当时以为是眼花了,晃了晃脑袋,闭了闭眼,再定睛一看,那墙头上分明是四个“人”,而且还手拉着手!一动不动!他当时没反应过来,也没觉得害怕,只是好奇,心想这几个人喝醉了耍酒疯吧。就这么看了几秒,那四个“人”突然拉着手一起向化工厂的墙内跳了下去!这可是要出人命,大鹏可是“老上夼”,知道化工厂的墙内足有7、8米高,这人一落地,就算不死也要摔断胳膊腿。情急之下,大鹏喊了一声,找死啊!忙跑到墙头下想看个究竟,可墙头比他高出不少,就是跳着高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于是,大鹏做了一件令他后悔不迭的蠢事,他把自行车赶过来,踩着后座往化工厂的大院里探看,这一瞧之下,从此彻底颠覆了他的世界观。只见,那四个“人”还是手拉着手,就站在里面的墙角下,还是一动不动!仿佛这7、8米的高度对这几个“人”没能造成任何的伤害。大鹏当时还没反应过来,没意识到这根本不是人,又喊了一声:“你们是干什么的?”话音刚落,那几个“人”好像听到了他的呼喝,做出了反应,只见他们不约而同地趴在地上,想战士训练一样,开始匍匐前进,可恐怖的是,他们的动作难度系数很大,没有用双臂和手,而是像蛇一样,直挺挺地朝着被烧毁的化工厂大楼前进,直到隐没在远处的黑暗之中。。。。。。这种惊吓的强度为大鹏平生所没有,就和平常人看到及其恐怖的一幕没什么区别,大鹏一声都叫不出来,一个“老头上床”的动作就从自行车上跌了下来;当时,他并没有感到疼,先是如痴如醉地坐了半天,突然像一根弹簧一样跳了起来,推着车子就往家跑。到了家门口,本来是要把车子推进地下室的,因为受到极大的精神刺激,他连自行车都没锁,连滚带爬地就上楼回家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16
 第二天,大鹏的尾椎骨疼得要命,到医院一检查说是尾椎挫伤,倒是没啥大事。又过了几天,他专门到化工厂的传达室问看门的老人他看到的那一幕是怎么回事。这老头在这里干传达好几年,化工厂出事故后,因为还有一些物质没运走,就一直呆在那儿。大鹏这一问之下,那老传达竟然表现的很淡定,轻描淡写地来了几句:“你也看到了?哼哼。你小子就看到这么一次,老头我可看多了。不过一开始害怕,时间一长,他们也不害人,就见怪不怪了。唉。。。。。那四个我都认识,都能叫上名字,可他们已经听不懂阳间的话啦!”说完这番话,大鹏发现那老人的眼里并没有一丝恐惧,而是一种淡淡的悲伤。后来,大鹏还听说,化工厂出事故的头一天晚上,原本沉寂了很久的塔山一公墓,有人又听到群鬼夜哭,好像是在预示着要有不幸的事情发生。。。。。楼主行笔至此,上夼的恐怖故事只进行了一半;接下来的这一鬼事是根据网友“三舅姥爷”提供的素材,讲述非常年代的非常事,明天继续,敬请关注!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16
今天这个关于上夼村的故事,是根据网友提供的发生他家庭、在两个个非常年代的恐怖事件而整理。所以,主人公第一次采用第一人称——“我”。
  我母亲于上世纪50年代出生在上夼村,当时,国家正处于三年自然灾害期间,听说在冀鲁豫交界处饿死了数百万人,甚至出现了“人吃人”的惨状。那时烟台的情况虽然没有如此严峻,但人们仍然吃不饱。50年代末的上夼村,距离烟台中心城区还有一段距离,还是农村,居民呐自然也就是农民,需要下庄稼地、果园劳作挣工分,小孩也不例外。所以我的母亲当时是小学生,可放学后还要到果园帮家长的忙。
  那是个秋天的傍晚,母亲在果园里干活,可是吃不饱也没有太大的耐力,姥姥、姥爷心疼她,就让他回家找点东西吃的。母亲就这么一晃三摇地往家里走。她家在上夼村的最南面,本是当地最大的地主的房子,是二进跨院的大房子,土改后几家分着住。当母亲刚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忽然听到屋子里传来一阵撕心裂肺地哭声,听这动静是女人的,而且不止一个。当时,天还没黑透,大院的人们大多在地里劳作,到底是谁? 生长在红旗下的母亲,当然不信什么“怪力乱神”,心想可能是邻居家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可当她一迈进大门,那哭声立即停止了。母亲想,可能人家听到了动静,不好意思再放声大哭。她饿极了,无暇多想,进了自家门,就找东西来填肚子。好在碗柜里有几块地瓜干,母亲就胡乱地往嘴里塞。正津津有味着,那哭声又乍然响起。
  母亲家住在第二个跨院的西厢房,听这哭声好像是前院老王家传过来的,老王这人是“西边来的”【烟威一带对烟台市区以西人士的统称】,解放战争期间家乡遭了灾逃荒来到上夼村,当地人很少愿意嫁给外乡人,所以老王这人单身很长时间,脾气变得很暴躁,后来,他娶了大院的旧主——地主家的闺女,就在大院定居下来。谁知道,50年代“三五反”把他家打成“地富反坏右”,从此人生就惨淡了起来,群众集会批斗,生产工分减半。所以,老王把这笔账都算在他老婆身上,动辄就打骂,他老婆是地主崽子,自然不敢反抗,每次挨打后只会放声嚎啕,有几次还企图上吊自杀,所幸被人看到救下。所以,我母亲对王家媳妇的哭喊司空见惯,不加理会,继续往嘴里塞地瓜干。正吃着呢,突然想起不对,刚才在果园的时候,还看到老王和他老婆往马车上装苹果,不可能这么快回家。母亲很好奇,究竟是谁在哭?看样子不是老王媳妇,再说,她忽略了一个细节,刚才进院子的时候分明听到不止一个人在哭。
  母亲终究是孩子,好奇心大,就一边嚼着地瓜干,一边蹑手蹑脚的走出自家大门去探个究竟。刚到院子,那哭声立刻减弱,变成了低声饮泣,那种幽幽的“几重唱”哭声令人毛骨悚然。母亲停下脚步,屏息静听,确实这哭声是老王家那个方向。她轻轻地穿过两院之间的过道,来到老王家窗外又仔细听了听,哭声止住了,难道是老王媳妇听见动静不哭了吗?可是他家的大门上挂着那个锈迹斑斑的“三环锁”,屋子里黑魆魆的,应该没有人。母亲惦着脚往窗户内使劲地瞅,当适应了光线,发觉屋子里确实没人影,也没有任何响动。此时,那令人发毛的哭声再次响起,不像是老王家里,好像是对面的屋子。母亲往那边望了望,这家倒没上锁,可屋子里根本没有一丝光亮,也没有人的动静。这时候,母亲突然想起,这家老头的老婆前几个月病故!那哭声。。。。。。虽然上了学,唯物主义教育也已入门,可偌大的院子传来这阵阵凄惨的哭声;母亲究竟还是年纪小,吓得拔腿就望自己家里奔。回到家,母亲把门插插上,爬上炕用被子蒙住头,紧紧地捂住耳朵,一刻也不想听到那瘆人的哭声。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16
不知过了多久,母亲把手放开,哭声没了,外面传来了人群的嘈杂声,看来,村民们收工了。
  母亲松了一口气,连忙掀开被子跳下炕,跑出去迎接姥爷和姥姥。可当她来到院子里的时候,发现北边的正屋有人影!那个屋子是整个大院的正堂,原先是地主和地主婆待客睡觉的房子,一共三间,中间客厅,两房卧室;土改时,村里因为这房子好,怕分配不公惹村民不满,就当成住在大院里住户共用的杂物间。母亲看到屋里有人,以为是邻居回来到这里找东西。小孩子受了惊吓,自然希望看到大人,所以,她想都没想就一头钻了进去,没想到,进去后正堂屋里除了杂物什么都没有!母亲下意识地环顾四周,谁知当她的眼睛瞥到一侧卧室的炕上时,却看到了惊心动魄的一幕。。。。 西边屋子里的土炕上,站着两个女人,穿着花花长袍,腰间系着布条,一人背着一个“方包袱”,就在那直勾勾地盯着母亲看。这时候,天已经黑了,可奇怪的是,那两个怪女人好像是被探照灯银白色的光圈罩着,非常清楚。而且,那两个女人的表情让母亲想起了自己犯错误时,老师射过来的严厉目光,又像老王媳妇挨揍后,恶狠狠盯着她老公的样子,现在我想是母亲形容地不太恰当,应该是极度哀怨的表情!母亲大叫一声就往屋外跑,可刚出门没几步,就觉得双腿发软,一下子就坐到地上,怎么也爬不起来。她又怕又急,不禁捂住双眼,大声哭喊起来。
  不消一刻,院子里的大人结伴归来,一进大门就听到母亲的哭声;一群人赶紧围拢过来,扶起她,连问怎么回事。母亲不停地哭,一句话都说不上来。只是不断用手指着堂屋,姥爷和老王见状忙进去看个究竟,啥都没有。过了好久,母亲才止住,抽泣着、断断续续地把方才看到的说给大人们听。刚一说完,老王的媳妇和其他几个妇女都惊叫着拉住自己的男人,姥姥虽然也怕,但还是抖抖索索把母亲连抱带拖地弄回家。深夜的时候,母亲睡不着,就听到父母在商量,要把她送到奶奶家住。第二天,果然爷爷来把母亲接走,此后好几年,母亲一直住在她爷爷家,很少回家。当她偶尔回家的时候,发现大堂屋的门上贴上了封条,两边窗户都用《人民日报》糊得严严实实。西边屋子里的土炕上,站着两个女人,穿着花花长袍,腰间系着布条,一人背着一个“方包袱”,就在那直勾勾地盯着母亲看。这时候,天已经黑了,可奇怪的是,那两个怪女人好像是被探照灯银白色的光圈罩着,非常清楚。而且,那两个女人的表情让母亲想起了自己犯错误时,老师射过来的严厉目光,又像老王媳妇挨揍后,恶狠狠盯着她老公的样子,现在我想是母亲形容地不太恰当,应该是极度哀怨的表情!母亲大叫一声就往屋外跑,可刚出门没几步,就觉得双腿发软,一下子就坐到地上,怎么也爬不起来。她又怕又急,不禁捂住双眼,大声哭喊起来。
  不消一刻,院子里的大人结伴归来,一进大门就听到母亲的哭声;一群人赶紧围拢过来,扶起她,连问怎么回事。母亲不停地哭,一句话都说不上来。只是不断用手指着堂屋,姥爷和老王见状忙进去看个究竟,啥都没有。过了好久,母亲才止住,抽泣着、断断续续地把方才看到的说给大人们听。刚一说完,老王的媳妇和其他几个妇女都惊叫着拉住自己的男人,姥姥虽然也怕,但还是抖抖索索把母亲连抱带拖地弄回家。深夜的时候,母亲睡不着,就听到父母在商量,要把她送到奶奶家住。第二天,果然爷爷来把母亲接走,此后好几年,母亲一直住在她爷爷家,很少回家。当她偶尔回家的时候,发现大堂屋的门上贴上了封条,两边窗户都用《人民日报》糊得严严实实。
作者: 习常安之    时间: 2019-1-24 10:16
野原新之助他爹 发表于 2019-1-24 10:16
今天这个关于上夼村的故事,是根据网友提供的发生他家庭、在两个个非常年代的恐怖事件而整理。所以,主人公 ...

真是辛苦你了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17
 这件事母亲的父母再没和她提起,直到母亲参加工作的时候。有一次,母亲问起这件童年往事。我姥姥沉默了半晌,还是跟她说了。原来在抗日战争期间,南面山上时不时下来武工队袭扰,为了“强化治安”,上夼村驻扎了20几个日本兵,因为这院子够大,所以这里被霸占为日军的一个小队的队部。同时,还有2个日本娘们住在这里,村名们以为日本女人是军官的老婆,后来知道她们实际是“慰安妇”。1945年,日本军队逃离烟台,八路军光复了这座城市,不知道为什么,那两个慰安妇没有离开,还住在这个房子里。不久后,地主为了要回房子向八路军报告了这个消息,于是,被几个八路军伤员获悉,他们满怀着“国仇家恨”,把二个日本女人勒死在堂屋里。从此,这个大院就不太平,经常有人看到二个日本女人的鬼魂在屋里“显灵”,有时还直挺挺地站在房子顶上,曾经有一次,姥姥还看到她们的鬼魂从院子里飘过,吓得晚上不敢上厕所。说完后,母亲明白了,那天她看到的两个背着“方包袱”女人其实穿的是“日本和服”!再后来,母亲还听姥爷说过,那时候不敢搞什么跳大神、贴符纸,为了镇住女鬼,只能用《人民日报》贴住窗户,因为上面有毛主席的名字和照片,能镇住一切牛鬼蛇神。。。。。。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17
上面说过,塔山一公墓的夜哭,只要上夼即将发生悲惨的事情,深更半夜就一定会听到坟地里鬼哭,哭声弱,事情的悲惨程度就低;哭声强,即是比较大的天灾人祸。我听上夼的老人【大多已作古】说:“声势”挺大的夜哭有这么几次,一是老人们的祖上讲过,清朝晚期的一个午夜,坟地群鬼突然开始哭号,而且一直持续到天亮鸡叫;村中的老者就说,要发生大灾难,许多人要死于非命,因为哭叫的鬼多,而且持续时间长。果然不几天后,东捻子【清晚期饥民组成的捻军,主要分遵王赖文光的东捻子和梁王张忠禹的西捻子】进犯烟台,当地驻军、团练和老百姓拼死抵抗,战死很多人;有时,上夼村有人非正常死亡,也会出现单个的鬼夜哭。最后一次就是前文提到的化工厂爆炸事故,有人听到四五个鬼的哭声。。。。。。说明,如果老人寿终正寝,鬼认为是善终,则不哭;如果是横死,则夜哭。所说一公墓葬的都是烟台人的先祖,虽然已不在阴间,但对子孙后代的惨死仍然是悲痛不止。这一点,比现在一部分身在阳间却干着阴险之事的大活人不知强到哪里。实在话,在这个冷漠的现实社会中,人还真不如鬼!我爷爷也是听过鬼魂夜哭的人,只是他想到,最后一次听到夜哭,那鬼哭的要遭受不幸的人却是他自己。。。。。。
  那时在文革期间,爷爷在一家村办小工厂看大门,那时的烟台虽然不是文革“重灾区”,但群众运动也是如火如荼;北面刚修成不久的环山路,时常有宣传车驶过,大喇叭传出的“革命口号”声闻数里之外;每天净是这样的事情,张家当老师的被学生剃了“鬼头”;李家的小寡妇穿得鲜亮了一些,就被群众在脖子上挂上破鞋游街;王家的儿子揭发他老爹当过国民党,带上红袖章光荣加入“红卫兵”;刘家的老太太去买毛主席画像,买完后一卷塞到胳肢窝里忘了,跟人要,人说在您老的腋下,老太太来了一句:“嗨,这不是骑驴找驴吗?”好嘛,一群人上来就抓住了她,说道:“你竟敢说伟大领袖是驴!”然后,大字不识的老婆进了学习班强化教育。。。。。。这是一个热血沸腾的不是个地方的时代,这是一个以高尚的自私干着卑劣的无私的时代,更是一个人性弱点大暴露的荒诞时代。身处这样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社会,有一个人却置身事外。是谁?我爷爷。这老头性子耿直,脾气有些倔,他可不管什么文化革不革命,世道再乱,人总要惦记残米油盐。 眼看冬天要到了,院子里还差一个储藏大白菜的棚子呢。我爷爷想自己弄些材料盖一个,以提放冬天的大雪搞坏家里一冬的口粮。当地人都知道,烟台下起大雪可不是闹着玩的,由于,此地的地势群山环抱,且北面面向大海,西伯利亚的寒流一来,一路上裹带着海里的水气,大雪片子就一直下个不停,大雪没过膝盖那是家常便饭,所以,烟台也被国人称之为“华北雪窝”。大多人还记得,90年代前期,每家每户的院子里都盖着一个不足一人高的小棚子,里面放着煤或过冬的大白菜。据我父亲说,正是因为这么一个窝棚,我爷爷却把命搭进去了。。。。。。
  盖这样一个棚子,不是简简单单用树枝和草就可以了;为了抵御烟台冬天特有的猛烈西北风,必须用砖砌。那时候,上夼村的砖窑厂的人都去“闹革命”啦,加之,当时为预防苏联可能突发的军事进攻,板砖可是稀罕物,只用于“战备”不可用于人的“后脑勺”,何况区区百姓家的小棚子?可爷爷想到一个“搞砖之道”,上夼村南边的一公墓里,有一个地主家的祖坟,全是用青砖垒成,那砖头还用米汤抹面,比一般的砖结实不少;再说,挖了这个地主的坟,一是他的后代都跑国外去了,没人管;二是当时地主属于“黑五类”,是阶级斗争的对立面,掘他祖坟就是掘封建主义的祖坟,也没人会管。虽然,许多人会觉得用死人的砖很晦气,可爷爷不怕,他的世界观就是活着要吃饭,要吃饭就要盖棚子!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18
 这个故事是关于我爷爷的,也是我们家族最惨痛的一页。。。。。。
  上面说过,塔山一公墓的夜哭,只要上夼即将发生悲惨的事情,深更半夜就一定会听到坟地里鬼哭,哭声弱,事情的悲惨程度就低;哭声强,即是比较大的天灾人祸。我听上夼的老人【大多已作古】说:“声势”挺大的夜哭有这么几次,一是老人们的祖上讲过,清朝晚期的一个午夜,坟地群鬼突然开始哭号,而且一直持续到天亮鸡叫;村中的老者就说,要发生大灾难,许多人要死于非命,因为哭叫的鬼多,而且持续时间长。果然不几天后,东捻子【清晚期饥民组成的捻军,主要分遵王赖文光的东捻子和梁王张忠禹的西捻子】进犯烟台,当地驻军、团练和老百姓拼死抵抗,战死很多人;有时,上夼村有人非正常死亡,也会出现单个的鬼夜哭。最后一次就是前文提到的化工厂爆炸事故,有人听到四五个鬼的哭声。。。。。。说明,如果老人寿终正寝,鬼认为是善终,则不哭;如果是横死,则夜哭。所说一公墓葬的都是烟台人的先祖,虽然已不在阴间,但对子孙后代的惨死仍然是悲痛不止。这一点,比现在一部分身在阳间却干着阴险之事的大活人不知强到哪里。实在话,在这个冷漠的现实社会中,人还真不如鬼!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19
我爷爷也是听过鬼魂夜哭的人,只是他想到,最后一次听到夜哭,那鬼哭的要遭受不幸的人却是他自己。。。。。。
  那时在文G期间,爷爷在一家村办小工厂看大门,那时的烟台虽然不是文G“重灾区”,但群众运动也是如火如荼;北面刚修成不久的环山路,时常有宣传车驶过,大喇叭传出的“革命口号”声闻数里之外;每天净是这样的事情,张家当老师的被学生剃了“鬼头”;李家的小寡妇穿得鲜亮了一些,就被群众在脖子上挂上破鞋游街;王家的儿子揭发他老爹当过国民党,带上红袖章光荣加入“红卫兵”;刘家的老太太去买毛主席画像,买完后一卷塞到胳肢窝里忘了,跟人要,人说在您老的腋下,老太太来了一句:“嗨,这不是骑驴找驴吗?”好嘛,一群人上来就抓住了她,说道:“你竟敢说伟大领袖是驴!”然后,大字不识的老婆进了学习班强化教育。。。。。。这是一个热血沸腾的不是个地方的时代,这是一个以高尚的自私干着卑劣的无私的时代,更是一个人性弱点大暴露的荒诞时代。身处这样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社会,有一个人却置身事外。是谁?我爷爷。这老头性子耿直,脾气有些倔,他可不管什么文化革不革命,世道再乱,人总要惦记残米油盐。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20
眼看冬天要到了,院子里还差一个储藏大白菜的棚子呢。我爷爷想自己弄些材料盖一个,以提放冬天的大雪搞坏家里一冬的口粮。当地人都知道,烟台下起大雪可不是闹着玩的,由于,此地的地势群山环抱,且北面面向大海,西伯利亚的寒流一来,一路上裹带着海里的水气,大雪片子就一直下个不停,大雪没过膝盖那是家常便饭,所以,烟台也被国人称之为“华北雪窝”。大多人还记得,90年代前期,每家每户的院子里都盖着一个不足一人高的小棚子,里面放着煤或过冬的大白菜。据我父亲说,正是因为这么一个窝棚,我爷爷却把命搭进去了。。。。。。
  盖这样一个棚子,不是简简单单用树枝和草就可以了;为了抵御烟台冬天特有的猛烈西北风,必须用砖砌。那时候,上夼村的砖窑厂的人都去“闹革命”啦,加之,当时为预防苏联可能突发的军事进攻,板砖可是稀罕物,只用于“战备”不可用于人的“后脑勺”,何况区区百姓家的小棚子?可爷爷想到一个“搞砖之道”,上夼村南边的一公墓里,有一个地主家的祖坟,全是用青砖垒成,那砖头还用米汤抹面,比一般的砖结实不少;再说,挖了这个地主的坟,一是他的后代都跑国外去了,没人管;二是当时地主属于“黑五类”,是阶级斗争的对立面,掘他祖坟就是掘封建主义的祖坟,也没人会管。虽然,许多人会觉得用死人的砖很晦气,可爷爷不怕,他的世界观就是活着要吃饭,要吃饭就要盖棚子!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20
 说干就干,晚上坟地有鬼哭,可光天化日之下料想鬼魅也不敢造次。这天,爷爷就赶了个正午时分,推着独轮车,里面装着凿子、铁锤等家把式一路上坡,来到地主家的祖坟。这片墓地面积不少,都是地主家的列祖列宗,可只有眼前这个规模最大。爷爷二话不说,抡起大锤就砸上了,等敲松了砖头的紧密结构,再用凿子一块一块的撬出来,放在推车上。我爷爷当时真是不亦乐乎,撬出一块就往身后的独轮车上放,连看都不看。这刚刚取出一块整砖,往后放的时候,他的手被狠狠地抓了一下,吓得爷爷险些一屁股摊在地上,这大白天的,难道有鬼不成?
  我爷爷战战兢兢地回头一看,又唬得一跳,独轮车上的砖堆上面,立着一只黑猫,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这猫儿个儿着实不小,一双碧绿的圆眼,一身油黑的毛皮,四个蹄子却是白色的,就是俗称的“踏雪猫”。爷爷看清之后,心里连称“丧么”【烟台土话,晦气的意思】,因为当地人认为猫是阴极的玩意儿,有时人死了,停在家里,都要在身上压一块石头;否则,猫从房顶上走过,人就会诈尸;猫走到哪里,死人就会“蹦”到哪里。你想啊,在坟地突然出现一只猫,人能往吉祥的一面去想吗?出现这么一个丧气的东西,还耽误了爷爷的工夫,他不由由怕转怒,举起手中的凿子就吓唬那猫,在当地相传,打死猫是要上“天理”【烟台土话,下地狱的意思】的,要不,爷爷早把那黑猫砸成肉酱了。谁知那猫儿有灵气,像是知道爷爷的愤怒,还没等到凿子举到头顶,它早已跳下推车,隐身于萋萋芳草之中。爷爷看了看手,手背清晰的三道抓痕,流了一点血,他用嘴吸了吸,恨恨地把血吐到地上,转身继续忙活。等独轮车冒了尖,爷爷才下山回家。走了几步,爷爷觉得背后发凉,转头一看,那只黑猫正立在一堆碎砖之中,紧紧地盯着他。我爷爷不禁打了一个寒噤,三步并作两步地往山下走去。 下午,爷爷一刻不停地“构建”着家庭的粮仓,早已把坟地事儿忘到九霄云外,傍晚时分小棚就竣工了。完事后,我爷爷去厂子里值夜班,倒是一夜无事。第二天往家去的时候,听到有人悄悄说,昨晚山上一公墓又传来了凄惨的夜哭,怕是有人要横死。他急着回去吃早饭,自然没把这鬼哭和他昨天的“壮举”联系在一起。
  等回到家,奶奶告诉他,昨天深夜,有一只猫在他家房顶上叫了一夜,那声音就像小孩哭闹,天亮才消停,搞得一家人都没睡好。爷爷听了心里一惊,就把昨天墓地遇猫的事对奶奶说了。奶奶这一听,心里确实恐慌,就大声训斥爷爷说他吃了王八胆子,连死人的坟砖都拿,不怕鬼找上门。我爷爷性子虽倔,可那个年代说这种事也犯忌,忙挤眉弄眼地让奶奶闭口,要是被邻居听到告发,这一顿批斗免不了。当天晚上,爷爷仍然值夜班,过了十点,他在传达室里听到一里开外的坟地里真真传来了哭声,呜呜咽咽,时断时续,令人发毛,其中还夹扎着猫的嘶叫声。而且,从昨晚起,那只猫天天在院子里叫,弄得一家人整天介疑神疑鬼。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20
个把月后,冬天降临,爷爷早已把大白菜整齐地码在小棚里,猫也不叫了。但是,令全家人更为不安的事情发生了,那只猫“暴行升级”,每天一早到棚子里一看,里面的白菜被撕扯的“昨夜西风凋碧树”,还被拉上了猫的屎尿。那时物质匮乏,大白菜可是每家的过冬必需品呐。于是,爷爷的愤怒也开始“升级”,他要干掉这只为害一方的祸猫!那天晚上,爷爷换了班,拿着一把铁锨,关上灯,专等在正屋的门后要收拾这只猫,旧时,人们不太注意什么隐私,房门上有玻璃,院子里一目了然。
  午夜的时候,爷爷有些盯不住了,坐在锅台旁的马扎上打起了瞌睡。突然,他被传来的声音弄醒,侧耳细听,应该还是一公墓方向,那夜哭不约而至。这次的哭声比以往大了许多,还有哭的连续吞气的声音,就像一把玻璃刀划在玻璃上的沙哑,端的让人心头发凉。而就在此时,爷爷透过房门的玻璃看到,一对绿幽幽地鬼火,定定地停在大门对面的小棚上,似乎像一双眼在瞪着他。没错,那确实是眼!因为小棚上有积雪,黑白分明,那积雪上有个东西立着,正是那只黑猫,也透过玻璃看着爷爷! 为什么坟地里又传来哭声?为什么和哭声一起猫就来了?这只猫真是猫吗?一连串的恐惧和未知冲击着爷爷不堪重负的心,他忽地跳起来,操起铁锨撞开门就往小棚冲去。到了跟前,那猫还是一动不动地立着,爷爷眼睛一闭,铁锨以“举火烧天”之势朝着黑猫就去,当金属与砖瓦产生强烈碰撞,“当啷”一声在暗夜中传出好远。我爷爷睁眼一看,哪里有猫?此时,背后传来一声长嘶,像极了人的惨呼。有积雪的夜晚视线很好,爷爷回身一看,就这一刹那,那猫已上了房顶,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我爷爷彻底失去了理智,他不断捡起地上的石头,打房顶的猫,可黑猫就像练就“金刚不坏之身”,不是打不中,就是如击败革棉絮,任而暴风骤雨,我自岿然不动。这一闹腾,惊醒了家里人和邻居,都跑出来看究竟。而这时的爷爷发了癫狂,嘴里不停地吼着:“作死的猫,砸死你,砸死你!”奶奶和父亲连忙抱住父亲往家里劝,可邻居不冷不热地来了一句:“你想砸死哪个猫?”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21
 第二天,爷爷病了,一会冷一会热,躺在炕上说了一天胡话,傍晚的时候,刚起身喝了点热水;不料村里工作组来人了,进门见着他就说:“听说你昨晚喊着要砸死毛Z席!没想到你还是个现行反G命,公然叫嚣谋害伟大领袖!村里要把你交给公安局。”当这人看到爷爷还病着,就对奶奶说:“给他收拾收拾,明天过来带人!”说完,不等一家人辩解,扬长而去。这飞来的横祸就是邻居告发导致的,那个非常年代,告发一个反革命分子可以显示对文化革命的坚定立场,管他是不是牵强附会,真真人言可畏。躲是躲不过了,一家人都愣在原地,一句话都没有。
  就在那天晚上,奶奶迷瞪了一会儿,被远处传来的哭声惊醒,又是坟地鬼哭,奶奶正吓得手足无措,转眼一看,爷爷已不知去向,一家人出去找了一圈,发现小棚门口有一团人影,过去一看,爷爷坐在地上,脖子上挂着一段麻绳,身子已经冰凉了。一家人哭着往屋里抬尸体的时候,那只黑猫又立在房顶上俯视着这群芸芸众生。。。。。。
  直到今天,我还不明白,害死爷爷的是那只黑猫?还是那非常的年代。。。。。。
  《烟台鬼话之上夼村》全文完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21
 第二天,爷爷病了,一会冷一会热,躺在炕上说了一天胡话,傍晚的时候,刚起身喝了点热水;不料村里工作组来人了,进门见着他就说:“听说你昨晚喊着要砸死毛Z席!没想到你还是个现行反G命,公然叫嚣谋害伟大领袖!村里要把你交给公安局。”当这人看到爷爷还病着,就对奶奶说:“给他收拾收拾,明天过来带人!”说完,不等一家人辩解,扬长而去。这飞来的横祸就是邻居告发导致的,那个非常年代,告发一个反g命分子可以显示对文化g命的坚定立场,管他是不是牵强附会,真真人言可畏。躲是躲不过了,一家人都愣在原地,一句话都没有。
  就在那天晚上,奶奶迷瞪了一会儿,被远处传来的哭声惊醒,又是坟地鬼哭,奶奶正吓得手足无措,转眼一看,爷爷已不知去向,一家人出去找了一圈,发现小棚门口有一团人影,过去一看,爷爷坐在地上,脖子上挂着一段麻绳,身子已经冰凉了。一家人哭着往屋里抬尸体的时候,那只黑猫又立在房顶上俯视着这群芸芸众生。。。。。。
  直到今天,我还不明白,害死爷爷的是那只黑猫?还是那非常的年代。。。。。。
  《烟台鬼话之上夼村》全文完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21
烟台鬼事之昆嵛山
  楼主今天的故事离开了烟台中心城区,如果我们从芝罘区出发向东南大约40公里,或在天高气爽的秋天登高向东望,就可以看到一排拔地而起的山系,没错,这就是昆嵛山!
  昆嵛山,横亘连绵于烟台与威海之间,是两市的自然分界线。这山不同于遍布胶东半岛的矮小丘陵,东西与南北的长度都有100华里以上,大多山峰怪石嶙峋、山势奇特,主峰泰礴顶海拔900多米,在晴朗的日子里,登顶可以看到东、北、南三个方向的海面,古时曾有人称之“峭秀挺拔为东方之冠”;还有古代的风水家说:昆嵛山有三只脚,都伸进海里,露出来就是古籍所载的蓬莱、瀛洲、方丈三座仙岛。昆嵛山这么有灵气,自然引起佛道两教的关注,尤其是金朝时,陕西道士王重阳,来胶东一口气收了栖霞的丘处机、牟平的马钰、王处一、刘处玄、谭处端、郝大通、孙不二七人,是为“全真七子”;后来,王重阳和徒弟就在昆嵛山修道,这里就成为道教史上的全真教发源地之一。
  在烟威民间,昆嵛山也有众多的传说和不解之谜,老人常说,昆嵛山原来叫姑余山,麻姑曾在这里修炼过,后来修成正果位列仙班,飞到天上去了;所以,姑余山的意思就是麻姑离开而留下的山。话说在昆嵛山的一座几百米险峻的山顶上,还有一个大铁锚,谁也不知道这巨大沉重的家伙被怎么弄到陡崖之上的,有人说,沧海桑田,远古的时候这里是一片大海,有大船沉了,等陆地上升的时候,船体烂掉,可铁锚却没事。这显然是胡说,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几万年以前的原始人是不可能造出这样的工具。到底怎么回事,谁也说不清,便成为这山的一大谜题。
  楼主第一次听到昆嵛山,是小时候姥姥说的,我外祖母是牟平人,家离这山不远。她曾经对我讲过九龙池的故事,九龙池是昆嵛山著名的景致,从山顶的悬崖到山脚分布着九个大小不等的水池,常年不干,真的是造化奇观。传说是八仙之一的张果老登山观景时,拐杖在地上捅出来的。可姥姥对楼主说的故事却有些恐怖,她告诉我,九龙池最上面的池子寻常人上不去,因为陡峭的像堵墙壁,池子里还有条恶龙,所以偶尔有手段的人登上去,马上就会掉下来摔死。呵呵,老人嘛,说的自然是上辈传下来的姑妄传说。其实,近年来就有许多韩国人和驴友上去过,没听说有人摔得粉身碎骨,想来这是山下的百姓对大山的敬畏与崇拜派生而出的。
  昆嵛山近代传遍中国,是因为作家冯德英的小说“三花”——《苦菜花》、《山菊花》和《迎春花》,都是以昆嵛山区为背景,在60年代火遍大江南北,据说周总理也很喜欢读。三部小说的人物原型都是这山里的人,比如于得水;所说这山除了有灵性,还很有血性,这里在解放前可是革命根据地,当年的昆嵛山红军游击队是北方与刘志丹率领的陕北红军齐名的、在华北仅有的两支红色武装。虽然只有20来个人,可国军拿他们毫无办法,只能是望山兴叹。就是这只弱小的游击队,却是现在解放军十个集团军中四支劲旅的前身,真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楼主听来的这个故事就和军队有关,但不是红军游击队,而是上世纪70年代的驻军。。。。。。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22
烟台鬼事之昆嵛山
  楼主今天的故事离开了烟台中心城区,如果我们从芝罘区出发向东南大约40公里,或在天高气爽的秋天登高向东望,就可以看到一排拔地而起的山系,没错,这就是昆嵛山!
  昆嵛山,横亘连绵于烟台与威海之间,是两市的自然分界线。这山不同于遍布胶东半岛的矮小丘陵,东西与南北的长度都有100华里以上,大多山峰怪石嶙峋、山势奇特,主峰泰礴顶海拔900多米,在晴朗的日子里,登顶可以看到东、北、南三个方向的海面,古时曾有人称之“峭秀挺拔为东方之冠”;还有古代的风水家说:昆嵛山有三只脚,都伸进海里,露出来就是古籍所载的蓬莱、瀛洲、方丈三座仙岛。昆嵛山这么有灵气,自然引起佛道两教的关注,尤其是金朝时,陕西道士王重阳,来胶东一口气收了栖霞的丘处机、牟平的马钰、王处一、刘处玄、谭处端、郝大通、孙不二七人,是为“全真七子”;后来,王重阳和徒弟就在昆嵛山修道,这里就成为道教史上的全真教发源地之一。
  在烟威民间,昆嵛山也有众多的传说和不解之谜,老人常说,昆嵛山原来叫姑余山,麻姑曾在这里修炼过,后来修成正果位列仙班,飞到天上去了;所以,姑余山的意思就是麻姑离开而留下的山。话说在昆嵛山的一座几百米险峻的山顶上,还有一个大铁锚,谁也不知道这巨大沉重的家伙被怎么弄到陡崖之上的,有人说,沧海桑田,远古的时候这里是一片大海,有大船沉了,等陆地上升的时候,船体烂掉,可铁锚却没事。这显然是胡说,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几万年以前的原始人是不可能造出这样的工具。到底怎么回事,谁也说不清,便成为这山的一大谜题。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23
 楼主第一次听到昆嵛山,是小时候姥姥说的,我外祖母是牟平人,家离这山不远。她曾经对我讲过九龙池的故事,九龙池是昆嵛山著名的景致,从山顶的悬崖到山脚分布着九个大小不等的水池,常年不干,真的是造化奇观。传说是八仙之一的张果老登山观景时,拐杖在地上捅出来的。可姥姥对楼主说的故事却有些恐怖,她告诉我,九龙池最上面的池子寻常人上不去,因为陡峭的像堵墙壁,池子里还有条恶龙,所以偶尔有手段的人登上去,马上就会掉下来摔死。呵呵,老人嘛,说的自然是上辈传下来的姑妄传说。其实,近年来就有许多韩国人和驴友上去过,没听说有人摔得粉身碎骨,想来这是山下的百姓对大山的敬畏与崇拜派生而出的。
  昆嵛山近代传遍中国,是因为作家冯德英的小说“三花”——《苦菜花》、《山菊花》和《迎春花》,都是以昆嵛山区为背景,在60年代火遍大江南北,据说周总理也很喜欢读。三部小说的人物原型都是这山里的人,比如于得水;所说这山除了有灵性,还很有血性,这里在解放前可是G命根据地,当年的昆嵛山红军游击队是北方与刘志丹率领的陕北红军齐名的、在华北仅有的两支红色武装。虽然只有20来个人,可国军拿他们毫无办法,只能是望山兴叹。就是这只弱小的游击队,却是现在解放军十个集团军中四支劲旅的前身,真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楼主听来的这个故事就和J队有关,但不是hong军游击队,而是上世纪70年代的驻军。。。。。。
作者: 米兰小铁匠99    时间: 2019-1-24 10:24
前排占座!!!!!!!!!!!!!!!!!!!!!!!!!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24
 楼主第一次听到昆嵛山,是小时候姥姥说的,我外祖母是牟平人,家离这山不远。她曾经对我讲过九龙池的故事,九龙池是昆嵛山著名的景致,从山顶的悬崖到山脚分布着九个大小不等的水池,常年不干,真的是造化奇观。传说是八仙之一的张果老登山观景时,拐杖在地上捅出来的。可姥姥对楼主说的故事却有些恐怖,她告诉我,九龙池最上面的池子寻常人上不去,因为陡峭的像堵墙壁,池子里还有条恶龙,所以偶尔有手段的人登上去,马上就会掉下来摔死。呵呵,老人嘛,说的自然是上辈传下来的姑妄传说。其实,近年来就有许多韩国人和驴友上去过,没听说有人摔得粉身碎骨,想来这是山下的百姓对大山的敬畏与崇拜派生而出的。
  昆嵛山近代传遍中国,是因为作家冯德英的小说“三花”——《苦菜花》、《山菊花》和《迎春花》,都是以昆嵛山区为背景,在60年代火遍大江南北,据说周总理也很喜欢读。三部小说的人物原型都是这山里的人,比如于得水;所说这山除了有灵性,还很有血性,这里在解放前可是G命根据地,当年的昆嵛山H军游击队是北方与刘志丹率领的陕北H军齐名的、在华北仅有的两支红色W装。虽然只有20来个人,可G军拿他们毫无办法,只能是望山兴叹。就是这只弱小的Y击队,却是现在J放军十个集团军中四支劲旅的前身,真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楼主听来的这个故事就和J队有关,但不是hong军游击队,而是上世纪70年代的驻军。。。。。。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25
楼主在大学的时候,最喜欢晚间熄灯后的“卧谈会”;宿舍里八个人,轮流讲鬼故事,吓得都不敢上厕所,只能用饮料瓶子解决;要是有人闹肚子,就得全体出动“作陪”。当年,宿舍里有个别系的兄弟,姓季,这人不太爱说话,“卧谈会”的大多时候只是静静地听。我们都以为这家伙不信鬼神;不料,他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天晚上,突然打开话匣子,讲了一个他父亲在昆嵛山当兵时的恐怖之事,听完后,整个宿舍全体静默,饮料瓶子严重“稀缺”,楼主就是憋住不放直到天明;而且,以后很长时间都摆脱不了这个心理阴影。。。。同学老季的父亲是60年代兵,当时,昆嵛山据说驻扎了大约一个步兵师,如果你深入到这大山的腹地,你会发现有好多军队的营房。这些屋子的结构比较奇怪,远远望去,是一整排山石垒成的石屋,一头到另一头大约三五十米;走近再看,却发现这排营房有很多的门,进入其中,是个“L”形,尽头只有可以摆放一张床的空间。细想之下,才明白这一个屋子只能住一个兵,这一排石屋足有30几个门,说明就是一个排的编制。而昆嵛山区的这种联排石屋在每一个地方,大多是三、四排,就是说,每个军事要点驻扎一个连的军队,而那时昆嵛山方圆百里驻有一个师的大部队,大抵是可信的。
  老季他爹当时就是连长的文书,负责连里的写写画画、上传下达以及联络其它连队。这个连队是个工兵连,这大山里的军营一部分就是老季父亲和战友们建造的。而且每建造好一处,连队之间就要进行换防,就是说,当兵三年,住的地方一般三月一换,好在这房子的外观与结构一模一样,换了地方也不陌生。这个故事,就是一次换防后发生的。。。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25
那时,老季父亲的连队在昆嵛山西北麓建了一处新的营地,然后就驻扎下来。因为是工兵队伍,需要经常对其他营房修修补补,一般每次要出去一个班10个人。有一次,山里起了大雾,一个班的战士到傍晚都没有回来,连部打电话去问,那边说下午3点钟左右就带回了。即使山路再不好走,也只有二十华里左右,现在都将近七点钟,这个班怎么也应该回来了。就这么着急地等到快八点了,连长按捺不住,派老季的父亲和另一个班,顺着来路去找。当时,大雾还没有消散,加上天色已黑,能见度那是一个差。老季他爹和战士们几乎是后脚顶着前脚的挨着走,当然效率不高,一个小时过去后,他们发觉迷路了。没有办法,这11个人只能手拉着手,慢慢找路。直到精疲力尽,所有人背对背坐下休息。因为太累了,全体都睡着了。老季的父亲正在打着盹,突然,一个战士大声喊道:“那边山顶有人!”这一声喊,所有人都一骨碌站了起来顺着那战士所指的方向眺望。此时,大雾已散了不少,这昆嵛山的大雾不比别处,应该就是所说的“平层雾”,顾名思义,这种雾气就是一层一层地往上升,直到升入高空方才消散不见,尤其在大山的谷地里,这种平层雾在春秋时节很寻常。而现在呐,因为平层雾还没有上升到一定高度的缘故,四下里倒很清晰,天上还能看到月亮,雾气只是挂在海拔稍微高的山腰,山顶也能看得到。那个战士所指的正式一座挺高的山,平层雾此时刚刚升到山顶,树影婆娑、一片飘渺,端的是一派仙山的气派。可奇怪的是,云雾中有许多光亮,就像有大群人提着灯笼在山顶上走来走去。派出去寻找的班长,看到这一幕,立即觉得这可能是失踪的那个班,由于大雾,误打误撞地上了这山的山顶。于是,他一声令下,全班战士朝着那个山峰搜索前进。正走着,他们来到一条河边,抬头望望那山峰,山顶上光亮依旧。这时,老季的父亲突然意识到那山顶的光亮不是那班人的。战士们还正在撩起裤管准备渡河,老季他爹一把就拉住了班长,忙说且慢。因为离着这座大山已经很近了,山势形状看的比较清楚,自小生活在牟平的老季父亲看的明白,这座山就是牟平城东南的昆嵛山余脉——岿山,那山顶的灯光就是长辈常常说起的“鬼市”!“鬼市”是什么?与海市蜃楼相对应,它的学名就叫做“山市”,都是因为平层雾导致的光线折射形成的。这岿山的山市自古以来就有虽不为人常见,但被称为“宁海十景”之一【宁海为牟平的旧称】,名声之远,连蒲松龄的《聊斋志异》中对“岿山山市”都有提及。可老百姓却不是这么风花雪月,他们叫这种现象为“鬼市”,传说每次起大雾岿山顶上有光亮,那是阴间的鬼在山上“赶集”,曾有胆大的人在鬼市开市的时候上去探秘,结果无一人回来。老百姓都说被鬼带走了。这老季的父亲耳濡目染,相信长辈所说的鬼赶集,所以拉住班长,让他们就此停步。可班长听了这番“鬼话”,一点儿都不信,还训斥老季他爹迷信,说要告诉指导员批评他。老季父亲生怕这班人上了岿山有去无回,脑筋一个急转弯,对班长说,那班战士不可能往西北方向去,因为施工的地点在连部的正南方,就是迷路,到了这河边,就会知道走反了,肯定返身回去。我们也是迷路了,都这时候了,说不定那班人已经回去了。这大班长转念一想,觉得老季的父亲说得有道理,就是那班人迷路了也不可能爬上那么高峻的山啊。怀揣着对“鬼市”的疑惑,一干人折返回连部,这一路上,班长还在不停地教训老季父亲的迷信思想。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25
 虽然身为连长的“秘书”,老季的父亲也不敢顶班长几句,这一是因为在那个年代,说这种事是封建余孽思想,会遭到批判;二是这个班长干活一把子牛力气,很得连首长赏识,如果他回去真告诉指导员,这一顿批免不了,弄狠了说不定还要发配下排班当战士。好汉不吃眼前亏,老季他爹不迭地承认错误,说“鬼市”不过是自然现象。可这班长不依不饶,嘴里啰啰个不停,自以为很有做思想工作的能力,一连串原本属于指导员的“训话”滔滔不绝,不过,白字很多,遇到成语还要绕过去,但有一个明显的停顿。老季父亲是在没法儿,只能沉默不语,低着头听讲。这墙倒众人推,班长说个不停,平时嫉妒老季他爹在连部“享清福”的战士们也加入了“批判”的行列,这南腔北调、鸡一嘴鸭一嘴的,弄的老季他爹一肚子闷气。可是,不久后发生的事情,让这帮人从此对鬼神闭口不谈。。。。。。回去的路上,有一个岔道,通往一个已经废弃的军营。这个军营也是老季父亲那个工兵连建造的,所以比较熟悉。因为那里当时建造的时候,没注意地势地理,稀里糊涂地就施工,没想到那里是个山中洼地,一下雨的时候,四面的水就冲到营房里,有时候甚至能漫过脚脖子。没办法,只能废弃不用。就是走在这个岔口的时候,因为山间的小气候,这里的雾气还没散,一眼看去,里面白气缭绕,透着十分的吊诡;他们同时听到一阵呼喊,这种呼喊骤然而起,戛然而止,可回音绵长,呼声刺激耳膜,回音动荡心脏。这可不是动物发出来的,而分明是一群大汉的呼啸。老季他爹和这班战士都明白,这声音是从岔道里面那个山谷的方向传出来。这么惊心动魄的呼喊,不由得战士们警惕,只听班长喊了一句:“有情况!”训练有素的士兵立马四散开来,藏身在山石后面,只露出眼睛朝着岔道口探望。就在这时,那个声音再次破空而出,这次听得更清楚,这群啸不像是遭到伤害的撕心离肺,倒像是一群大老爷们在“喊山”。这时,班长忽然从隐蔽处跳了出来,惊喜地喊道:“是他们,是五班的动静!”老季他爹听起来也很像这班失踪的士兵,心想可能是走进这岔道后雾大迷了路,一起喊叫是为了引起寻找人的注意。班长也这么想,当下大手一挥,领着士兵们向山谷行进,满怀喜悦地期待着与“友军”汇合,再骂上不长眼的五班长几句过过瘾。。。。。。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26
 老季和这班战士对这条山道那是“老马识途”,这岔路两边都是悬崖石壁,路径只有2、3米宽,一行人一个挨着一个,班长领头就进了山谷。到了以后,却发现这里倒没什么雾,可能这里相对开阔,晚间的山风把雾都吹到狭窄的岔路上了。大班长一见此景,骂了一句:“五班的一帮鸡了灯【烟台土话,类似怂包的意思,小朋友可不要学!】,这地场雾水都散了,就是那山道上有雾,都熟悉这里,就是闭着眼也能摸搜回去!”话音刚落,他自己就觉得不对,只见那一排营房黑黝黝地,不像有人气的样子。正一边琢磨着一边慢慢接近,屋子里传来一阵接一阵的呼呼声,听到这怪声,一般人大眼瞪小眼,每个人都心虚起来。班长停下来,有仔细听了听,原来是人睡觉发出的鼾声,听着好像不止一个人。是谁?不明就里,也没带武器,班长不敢莽撞,悄悄地布置战士埋伏,叫上老季他爹,俩人一前一后摸进了其中一个屋子,一进屋老季父亲就觉得一股潮气发霉的味儿,可也顾不得这些了,因为屋子"L形"的尽头,传来人打呼噜的声音。 听到有人打呼噜,班长悬着的心落了下来,打开手电筒,果然地上睡着一个兵,老季父亲把他叫醒,一看是五班的没错。打扰了他的美梦,这个战士挺不高兴的,恨声恨气地埋怨老季他爹查铺也不分个时候。班长一把就把他拽起来,骂道:“你彪了吗?这种地方也能睡觉?”是啊,这屋子潮湿的很,睡上一觉很有可能患上风湿性关节炎。这个战士仿佛不信,伸手就去摸灯绳,连续拉了几下,哪里有电?班长看他迷迷瞪瞪的,几把就把这兵拉到屋子外面,老季父亲把手电筒递给他,说:“喏,你自己看这是哪里?”那个战士往四周照了照,大惊失色,喊道:“操!这不是不用的那个营地吗?”班长踹了他一脚,回道:“废话!你个大彪子,你以为这是哪里?”这兵有点惊慌失措,忙大喊他班长,空谷回音,屋子里马上热闹起来,五班长穿着一件背心和军用裤衩就跑出来了,连声问怎么回事?班长呵呵一笑,不客气地就骂:“五班长你们这一帮熊蛋兵!找不到道倒是睡草窝拉里呀!到这个潮乎乎的地方睡个什么觉?不怕得病啊!”五班长顺着手电这么一看,呆住了,磕磕巴巴地不断说着,这是怎么回事?班长朝着五班长的胸脯就来了一锤,笑骂道:“整什么景儿?你领人睡这儿还装二胡吗?怕连长尅你是吧?”五班长争辩道:“真不是啊,人呐?人呐?这里不是有个村子吗?”喊完往四下不停地看,可除了这几排营房,哪里有啥人烟?五班长懵了,不迭声地骂操蛋。
  老季他爹看五班长的样子不像是装的,就把他拉到一旁,问怎么回事?五班长想了一会儿,说下午他带兵回营区的时候,起了大雾,谁也看不清谁,他命令战士们一个人扯着一个人的衣服后襟走,哪知走了好大一会儿,雾有些散了,可路还没找着,这时候他发现前面有几个人影,看上去像老百姓,五班长以为是山民到山上拾柴火,就连声喊老乡。可是,那几个人像没听见一样,还是缓缓地在前面走着,五班长赶忙命令士兵们跟上,就这么一路撵着前面的山民,却怎么都跟不上。五班长还以为山民走惯了山路,没忘别处想。就这么跟了大约一个多钟头,雾却再次弥漫起来。正不知所以,有战士看到前方开阔地的山坡上有村庄,真是刚下大雨就有人送雨伞,一班人快步向那个庄子走去,想找个人问路。没走几步,那个废弃的营房却展现在眼前,当时,五班长并没发现这就是那个不用的兵营,因为营房右侧山坡上有村子,而那个废掉的兵营周遭压根没有人烟。在昆嵛山里,这样的兵营比比皆是,所以五班长还以为是另外一个营房。但他满怀喜悦地以为可找到队伍啦,过去一看,每间屋子里都没人,正疑惑呐?一个兵过来报告,说几个老百姓正站在坡上盯着看,可喊他们几声,一个都不回答。五班长还以为这个战士不会说话,一下把他扒拉到一旁,自己亲自“上阵喊话”,到了坡下面,果然有几个人站在上面往下瞧,五班长扯着大嗓门就喊:“同志!我们是解放军,起大雾找不到道了,你们能告诉我怎么到大姑子山后的军队吗?先谢谢啦!”大姑子山就是老季他爹连队驻扎的地方,可连问几遍,这些人就是定定地站着,一句话都不回。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26
老季和这班战士对这条山道那是“老马识途”,这岔路两边都是悬崖石壁,路径只有2、3米宽,一行人一个挨着一个,班长领头就进了山谷。到了以后,却发现这里倒没什么雾,可能这里相对开阔,晚间的山风把雾都吹到狭窄的岔路上了。大班长一见此景,骂了一句:“五班的一帮鸡了灯【烟台土话,类似怂包的意思,小朋友可不要学!】,这地场雾水都散了,就是那山道上有雾,都熟悉这里,就是闭着眼也能摸搜回去!”话音刚落,他自己就觉得不对,只见那一排营房黑黝黝地,不像有人气的样子。正一边琢磨着一边慢慢接近,屋子里传来一阵接一阵的呼呼声,听到这怪声,一般人大眼瞪小眼,每个人都心虚起来。班长停下来,有仔细听了听,原来是人睡觉发出的鼾声,听着好像不止一个人。是谁?不明就里,也没带武器,班长不敢莽撞,悄悄地布置战士埋伏,叫上老季他爹,俩人一前一后摸进了其中一个屋子,一进屋老季父亲就觉得一股潮气发霉的味儿,可也顾不得这些了,因为屋子"L形"的尽头,传来人打呼噜的声音。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26
听到有人打呼噜,班长悬着的心落了下来,打开手电筒,果然地上睡着一个兵,老季父亲把他叫醒,一看是五班的没错。打扰了他的美梦,这个战士挺不高兴的,恨声恨气地埋怨老季他爹查铺也不分个时候。班长一把就把他拽起来,骂道:“你彪了吗?这种地方也能睡觉?”是啊,这屋子潮湿的很,睡上一觉很有可能患上风湿性关节炎。这个战士仿佛不信,伸手就去摸灯绳,连续拉了几下,哪里有电?班长看他迷迷瞪瞪的,几把就把这兵拉到屋子外面,老季父亲把手电筒递给他,说:“喏,你自己看这是哪里?”那个战士往四周照了照,大惊失色,喊道:“操!这不是不用的那个营地吗?”班长踹了他一脚,回道:“废话!你个大彪子,你以为这是哪里?”这兵有点惊慌失措,忙大喊他班长,空谷回音,屋子里马上热闹起来,五班长穿着一件背心和军用裤衩就跑出来了,连声问怎么回事?班长呵呵一笑,不客气地就骂:“五班长你们这一帮熊蛋兵!找不到道倒是睡草窝拉里呀!到这个潮乎乎的地方睡个什么觉?不怕得病啊!”五班长顺着手电这么一看,呆住了,磕磕巴巴地不断说着,这是怎么回事?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27
 班长朝着五班长的胸脯就来了一锤,笑骂道:“整什么景儿?你领人睡这儿还装二胡吗?怕连长尅你是吧?”五班长争辩道:“真不是啊,人呐?人呐?这里不是有个村子吗?”喊完往四下不停地看,可除了这几排营房,哪里有啥人烟?五班长懵了,不迭声地骂操蛋。
  老季他爹看五班长的样子不像是装的,就把他拉到一旁,问怎么回事?五班长想了一会儿,说下午他带兵回营区的时候,起了大雾,谁也看不清谁,他命令战士们一个人扯着一个人的衣服后襟走,哪知走了好大一会儿,雾有些散了,可路还没找着,这时候他发现前面有几个人影,看上去像老百姓,五班长以为是山民到山上拾柴火,就连声喊老乡。可是,那几个人像没听见一样,还是缓缓地在前面走着,五班长赶忙命令士兵们跟上,就这么一路撵着前面的山民,却怎么都跟不上。五班长还以为山民走惯了山路,没忘别处想。就这么跟了大约一个多钟头,雾却再次弥漫起来。正不知所以,有战士看到前方开阔地的山坡上有村庄,真是刚下大雨就有人送雨伞,一班人快步向那个庄子走去,想找个人问路。没走几步,那个废弃的营房却展现在眼前,当时,五班长并没发现这就是那个不用的兵营,因为Y房右侧山坡上有村子,而那个废掉的B营周遭压根没有人烟。在昆嵛山里,这样的兵营比比皆是,所以五班长还以为是另外一个营房。但他满怀喜悦地以为可找到队伍啦,过去一看,每间屋子里都没人,正疑惑呐?一个兵过来报告,说几个老百姓正站在坡上盯着看,可喊他们几声,一个都不回答。五班长还以为这个战士不会说话,一下把他扒拉到一旁,自己亲自“上阵喊话”,到了坡下面,果然有几个人站在上面往下瞧,五班长扯着大嗓门就喊:“同志!我们是J放军,起大雾找不到道了,你们能告诉我怎么到大姑子山后的J队吗?先谢谢啦!”大姑子山就是老季他爹连队Z扎的地方,可连问几遍,这些人就是定定地站着,一句话都不回。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28
 五班长心里有气,心说这帮老百姓真没道义,可也没别的办法,只好上坡到那些人跟前问路。可是,当他往上面走了十几步,发现上不去,前面是个一人断崖,上面长满了“拉咕蔓子”【烟台土话,一种长满小刺的蕨类】,此路不通;五班长琢磨一定有其他路,可他分别往左右走了几十步,尽头都是山崖,哪里有通路?五班长抬头看了看,那几个人还在,气得他再次喊道:“老乡!我们是J放军,麻烦你们告诉我大姑子山后怎么走?”那几个人在不断上升的雾气中依然不动,五班长连喊几句,他们却一同转身,缓缓地消失在雾气里,走进那边隐隐约约地几个房子里。看着这缓慢的步履,五班长认为这几个人是老人,可能耳朵背,或者不想管闲事。解放军嘛,一贯纪律严明,既然找不到进村的路,老百姓也不搭理,也不能扰民吧。五班长没法子,只能回到营房前,让战士们吃点压缩干粮,就地休息,因为屋子里潮气很重,人不能在其中休息,只等雾气散了自个儿找回去的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班的人都睡到屋子里去了。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28
 五班长心里有气,心说这帮老百姓真没道义,可也没别的办法,只好上坡到那些人跟前问路。可是,当他往上面走了十几步,发现上不去,前面是个一人断崖,上面长满了“拉咕蔓子”【烟台土话,一种长满小刺的蕨类】,此路不通;五班长琢磨一定有其他路,可他分别往左右走了几十步,尽头都是山崖,哪里有通路?五班长抬头看了看,那几个人还在,气得他再次喊道:“老乡!我们是J放军,麻烦你们告诉我大姑子山后怎么走?”那几个人在不断上升的雾气中依然不动,五班长连喊几句,他们却一同转身,缓缓地消失在雾气里,走进那边隐隐约约地几个房子里。看着这缓慢的步履,五班长认为这几个人是老人,可能耳朵背,或者不想管闲事。J放军嘛,一贯纪律严明,既然找不到进村的路,老百姓也不搭理,也不能扰民吧。五班长没法子,只能回到营房前,让战士们吃点压缩干粮,就地休息,因为屋子里潮气很重,人不能在其中休息,只等雾气散了自个儿找回去的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班的人都睡到屋子里去了。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28
 班长在一旁听得真切,不禁问道:“怎么可能?刚才还听到你们在这儿一块吆喝?别弄不正经的!赶紧拾兜拾兜回去,连长都急眼啦!”“吆喝?谁吆喝了?”“你班呗,别装了;文书你说,是不是他们吆喝啦?”老季他爹点了点头,这时五班长瞪着一双小眼死死盯住他俩,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一个人都没吆喝!”老季父亲你听这话,不觉从头皮麻到脚跟,慌张地望四下急速地扫了几眼,还特意往山崖上看看,黑乎乎地一片。此情景老季他爹对二位大班长说道:“都别较次啦【烟台土话,别扭的意思】,快走吧,连长还等着呐!”这时候已近深夜,俩个班长也着实着急归队,点数之后,二班人马往岔道就去。正走到路口,五班长突然捅了捅老季父亲和班长,让他们回头看,老季他爹不看则已,一看不由打了个激灵,当时雾气已散尽大半,月亮挺大,那山坡上确实有几座房子,坡顶上还真有几个人站在那里往队伍这边看!此时,班长也不由倒吸冷气,这么晚了,这几个老百姓怎么还有闲情出来看热闹?朝着那边就一嗓子:“嗨!干什么的!”可那几人还是不动弹、不回话,远远望去就像几尊塑像立在山上。班长这人脾气拗,想带着战士回去看个究竟,被老季他爸一把拉住,劝道:“你没发现那几个房子没有院门吗?这几个人到底是什么玩意儿,谁也说不清,先回去,明天再说!”班长听此言,沉吟了一下,只能依了他,带队回返。除了岔道,不一会儿就找到通往连部的道路,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急匆匆走着。这时有个战士弯腰系鞋带,不经意往后一看,唬了一大跳,忙对大家喊:“快看,那几个人在山上!”兵们回身看,果然,在侧后方一个光秃秃的小山顶上,几个黑呼呼的人影,似乎也在看着他们。这下连班长都害怕了,这到底是人吗?虽说这一段路只有几华里,可就这么一会儿,从一个山头到另一个山头可不是人类能办到的。当然,作为领队,班长可不能说什么鬼神之论。他连忙命令急行军,两班人一路疾跑,大概急行军了20几分钟,个个气喘吁吁,班长以为甩掉了那几个怪人,就下令原地休息。这时,老季的父亲可没放松警惕,再次往后面观察,不料,又是侧后方的高处,那几个黑影赫然在目!所有人也都看见了,刚坐下就起来,也不管什么队列了,惊恐万分地撒开丫子一路跑回了连部。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28
 回到驻地,连长和指导员还在空地等着呢。一见几十个人像一群兔子一样毫无军纪地乱跑回来,都上火了。厉声呵斥两个班长,下令整队报数,还好,一个人不缺。连长让战士们解散回屋睡觉,俩班长和老季他爹到连部接受批评。。。。。当哥仨把发生的事儿这么一说,连长脸都白了,情知他们也没撒谎,就叫三人回去休息,还吩咐不要扩散,然后连部的灯一直亮到天明,看来连首长正在商量对策。
  打这儿开始,老季他爹的营区就开始不太平了,经常有战士夜间上岗执勤看到不远处高一些的地方立着这些人影,喊话也不听,走进了就缓缓转身消逝在夜幕中。时间不长,营区闹鬼不胫而走,传得沸沸扬扬,连团首长都知道了。一天,团里来人把连长和指导员狠批了一通,让连长查明此事。人走后,连长皱着眉头发愁,老季父亲到跟前说再看到那些鬼影,就叫全连都出动,看看究竟是什么鬼东西?连长大眼一瞪,回道:“那就是鬼东西,全连上也没用!你们迷路回来那天晚上,我和指导员琢磨这鬼事情,往窗外一看,就看到几个黑影站在营部前方的高处,我和指导员拿着手枪过去,那几个就黑影转身走了几步就没啦!刚想回来,就听到营房里传来高亢的喊声,我还以为是全连的兵在喊叫,进去一看,所有人睡得和死猪一样!”
  后来,到了换防的时间,另一个连队换到这里驻扎,也有不少人晚上经常看到这几个黑影,连忙上报上级,可首长也没办法,只能由着这几个黑影昼伏夜出了。。。。。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28
 不久以后,老季父亲连队帮当地老百姓修缮房屋,休息的时候,把这事问一个70来岁的老大爷。老头听完,烟袋锅子往鞋底一扣,来了一句:“这些鬼东西还真凶,连当兵的都不怕!”老季他爹忙问这些鬼怪是怎么回事。老大爷就跟他说了个详细。原来,那片废弃的营房四周的山上,散葬着许多横死不能入祖坟的人,大多是上山摔死的、掉水里淹死的、或者被滚落的石头砸死的,而且,就在营房后面的山上有个洼地,是以前的“麻风村”,以前得了麻风病的人被误以为传染,每个村子就把他们集中在那里,家里人不时送点吃得给他们,就是不让出去,任其自生自灭;麻风病人的房子没有院子,只是一个个孤零零窄狭的小屋子,等他们死了,家里人就把小屋子的门给封上就成了坟墓。
  而且,那个营区建在山谷里,一下雨山上的水都流过那些横死人和大麻风的坟墓在流到营房,水越多的地方鬼就多,水可以载着死者的怨气,那个营区自然太平不了。而雾也是水,那天老季他爹和俩班战士就在大雾里,能不见鬼?那些鬼能不跟着他们?大家都知道,鬼打墙一般发生在有雾气的夜里!
  听完后,老季父亲又问了呼喊声的事儿,老大爷告诉他,那些麻风病人整天呆在麻风村里,哪里都不让去,心里能不憋屈?他年轻时上山采中药,就经常听到麻风村那边经常传来他们的呼叫。至于,为什么老季他爹连队的人听到的是自己人的喊叫,就不得而知了。。。。。
  《烟台鬼话之昆嵛山》全文完!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29
烟台鬼事之一公墓
  烟台一公墓已经是个过去的称谓了。这个曾埋葬着许多烟台人先祖的首丘之地,现在是塔山游乐城的一部分,除了还有几个星星点点的孤坟,大多数已被迁走,没主的都被平了。说起这个一公墓,顾名思义,应该是个有规范管理的墓地;实际上却是烟台百姓自发掩埋死者的地方,在塔山游乐城没建成之前,这里是典型的荒郊野岭,那时,从上夼一直向南,路过八队水库【现在叫青龙潭】,再径自向南面山上走,一会儿就会看到半人高的蒿草中,露出一个个土黄的坟头,如果,家里还有后人在或子孙孝敬,逢年傍节的,坟头上还压着一些黄纸;反之,坟头经风雨的“洗礼”,一年比一年矮下去,很多隐没在莽莽荒草之中。。。。。。
  和许多地方一样,一公墓恐怖的传闻很多。有人说大中午头就看到坟头上坐着清朝装束的老太太,谁看到她,她就冲着谁咧嘴笑一笑,看到她笑的人一定会发烧几天;还有人看到几个光屁股小孩在坟头周围转来转去的玩耍,人一靠近就不知所踪,因为一公墓这里也是以前扔死婴的地方;最离谱的是,当地的老人都记得这样一件诡异的往事,大约是上世纪60年代,军队在山上拉练,等整队往山下走的时候,恰好经过一公墓,突然一个战士像发了狂一样,全副武装的朝山底冲去,后面的人怎么也追不上;等那战士跑到八队水库边上时,一点都没犹豫,扑通一下就跳进水里,等打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断气了。这件事上夼的老人有说道:那个战士那天运气衰,过坟地的时候被鬼缠上找了替身。。。。。。而说到八队水库,还有一件悲惨的事情大概发生在90年代,楼主认识的二个年龄相仿的小伙,一个是厂子里的大货司机,一天晚上开车回家,另一个死活要跟他学开车,哥们嘛,没办法就教他,结果,还学了没有一个钟头,不会开车的那个就坐上了驾驶座亲自“操刀”,没有任何征兆,这辆大货车冲破了水库边上的围栏,而水库边上大家都知道一般是陡坡,惯性自然不能抗拒,就这么连车带人都冲进深水。第二天,市政来设备把这大货车吊了上来,却发现两具尸体死死抱在一起,怎么也分不开。。。。。岸边,俩家亲人哭得死去活来。这一幕是楼主亲历的,想起来就觉得酸楚。当然这件事就是交通意外,没什么灵异,只是当做一件较为离奇的事说给大家听听。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29
 书归正传!这个鬼事的主人公是楼主的中学同学,姓杨,老规矩,还是称作老杨。老杨这个人有点与众不同,家境挺好,他爹是公安局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儿,老娘是莱山机场的空乘人员,老一辈空姐;但是这家伙并没继承父母的优秀基因,长得像个“气鼓子”【烟台土话,一种蛙类】,个子不高,身子倒臃肿,一张猪腰子脸上一对阴险的小眯缝眼。这人学习不错,可心眼不咋地,爱背后捣鼓人,极尽挑拨离间、混淆黑白之能事。另外,也是个王八胆子,奇大,与前文提到的老曲绝对有一比。老杨还有一手搓弄着死猫子上树的伎俩,如果要干坏事,就得找几个“帮凶”,不过是那些脑子缺根弦或是老实巴交好欺负的人,如果事情“败露”,他总有办法推到这些人身上,因为他成绩好,家里有个公务员爹,老师总护着他,一时间不知“造就”了多少“杨乃武”和“窦娥”。凡事都有因果,楼主要说的这件事就是他老杨“作恶多端”的“报应”。 有一次,老杨到同班同学“短龙”家去玩,这个短龙就是前面说到类似“死猫子”一类的人,他父母属于近亲结婚,导致这小子先天不足,身体和老杨一样同属“武松他哥”类型的,只不过挺瘦小的,头发也很稀疏,看上去好像营养不良。可偏偏名字里却有个霸气的“长”字,烟台人开玩笑喜欢正话反着说,所以,都叫他“短龙”。正是因为这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被老杨收作“小弟”,整天介作弄他,还“霸占”短龙父母给他的零用钱和零食。
  那天老杨到他家的时候是个暑假的大中午头,短龙的父母看亲戚去了。和鬼子进村并无二致,老杨先是翻遍冰箱吃了个够,又捉弄了短龙几次。百无聊赖之际,顺手打开短龙他妈床头上一本不知从哪弄来的《万年历》,因为短龙的母亲是个“药罐子”,常年卧床,这时间一长,久病成良医,捎带着疑神疑鬼。所以,老杨一打开《万年历》很快就翻到了这么一页,标题是“坟前烧纸辨死因”,大体内容就是,如果你想知道坟里的人是怎么死的,就在他坟前烧黄纸,烧完后,如果上面有黑点,这个人一定死于肺痨;如果是红点,那就是血光之灾;如果出现水渍,那这人就是上吊自杀的。老杨这坏小子正觉得没趣呐,看到这些刺激的词语,立马想到南面不远的一公墓有许多无主的坟,所以他要做一件“惊世骇俗”的“大事”,验证一下这本书说的对不对。这坏小子把书一扔,就叫短龙和他一起到一公墓。短龙一开始不敢去,经不起老杨一顿“严刑拷打”,而且还被老杨在身上搜出几块钱。于是,这弟兄两个到小卖部买了一刀【卷】黄纸,提溜着就往一公墓去了。
作者: 真聋天子    时间: 2019-1-24 10:30
很久没见过这么好玩的帖子了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32
午后的一公墓,倒没有阴森森的感觉,知了在树上饮风喝露一展摇滚歌手的长调,乖了【烟台土话,就是蝈蝈】藏在草里一如既往地演绎着“重金属”,不时还看到还有几条白袋子【烟台土话,一种短细的、灰色背后有三条白线的无毒蛇】盘在石头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充作知了和乖了的忠实“粉丝”。这些场景老杨司空见惯,可短龙害怕,被老杨掐着脖子一路“押到”荒坟之间。还别说,老杨真有点“野外生存”的天赋,到了一座坟前,他怕着火,就和短龙把周围的草拔了个干净,防止火势蔓延。然后,命令短龙开始烧纸,不料这小瘦子双手发抖,连划几根火柴都没点着;老杨气得朝他腚上踹了几脚,自己亲自动手;只见,那点燃的黄纸在蓝白色的火焰之下,不消一刻就变成一小堆纸灰,老杨用树枝拨弄了几下,除了黑色和灰白色,哪里有斑斑点点?所说这小子脑袋瓜了聪明,眼珠子一转悠,发现了一个窍门。原来,这黄纸不能一卷一卷的烧,烧完后就剩纸灰啦,要是只拿一张平展开烧,说不定会看到斑点。计议已定,老杨就小心翼翼地双手扯住一张黄纸,让短龙点火,果然,因为没风,手里的那张黄纸渐渐燃成一张黑纸,在没分裂以前,俩人看到除了灰黑色还是灰黑色,根本没有斑点。老杨骂了一句:“操!这个人是老死的,没意思!”接下来,这俩小子又换了好几个无主的坟墓,都是“乌鸦落到猪身上——一般黑”。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32
午后的一公墓,倒没有阴森森的感觉,知了在树上饮风喝露一展摇滚歌手的长调,乖了【烟台土话,就是蝈蝈】藏在草里一如既往地演绎着“重金属”,不时还看到还有几条白袋子【烟台土话,一种短细的、灰色背后有三条白线的无毒蛇】盘在石头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充作知了和乖了的忠实“粉丝”。这些场景老杨司空见惯,可短龙害怕,被老杨掐着脖子一路“押到”荒坟之间。还别说,老杨真有点“野外生存”的天赋,到了一座坟前,他怕着火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32
,就和短龙把周围的草拔了个干净,防止火势蔓延。然后,命令短龙开始烧纸,不料这小瘦子双手发抖,连划几根火柴都没点着;老杨气得朝他腚上踹了几脚,自己亲自动手;只见,那点燃的黄纸在蓝白色的火焰之下,不消一刻就变成一小堆纸灰,老杨用树枝拨弄了几下,除了黑色和灰白色,哪里有斑斑点点?所说这小子脑袋瓜了聪明,眼珠子一转悠,发现了一个窍门。原来,这黄纸不能一卷一卷的烧,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34
烧完后就剩纸灰啦,要是只拿一张 平展开烧,说不定会看到斑 点。计 议已 定,老杨就小心翼 翼地双手扯住一张黄 纸,让短 龙点火,果然,因为没风,手里的那张黄纸渐渐燃成一张黑纸,在没分裂以前,俩人看到除了灰黑色还是灰黑色,根本没有斑点。老杨骂了一句:“操!这个人是老死的,没意思!”接下来,这俩小子又换了好几个无主的坟墓,都是“乌鸦落到猪身上——一般黑”。实在是玩够了,老杨和短龙就往山下走,走在山路上的时候,短龙老觉得背后有什么东西跟着,频频回头,和老杨说有点不对头。老杨这坏小子知道短龙胆子小,故作严肃的表情,回头望了一会儿,突然大喊道:“那边是什么?!”短龙下了一跳,战战兢兢地往那边看。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老杨又大喊一声:“鬼呀!”转身就跑,此时短龙也顾不得看了,忙跟着他一起往山下跑。大约跑了十几分钟,到了有人烟的地方,老杨看到短龙气喘吁吁的狼狈样,指着他就是一顿笑骂讽刺。可老杨万万没想到,就在今天晚上,别说笑,就是让他哭也哭不出来。。。。。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34
 当天晚上,老杨早把白天烧纸的事情忘到九霄云外,这坏小子伙同几个“帮凶”先是恐吓几个小孩“抢”了一些钱,又窜进在工地上干活的民工工棚里,几乎“捣毁”了他们日常用品,又聚众在小卖部门前喝了一顿啤酒。这一喝就是9点多,都喝了个半醉。这帮混小子喝了酒,体内的荷尔蒙又亢奋起来,顺着回去的道想干点坏事。夏天嘛,街上的孩子自然多,这不,不一会儿,就被他们截住2个,先是搜身上所有的兜,没有什么钱,然后,老杨一人赏了这俩小孩几巴掌几脚,打得他们落荒而逃。谁知,那俩孩子也不是什么好咸菜,加上家离着不远,不一会儿,就纠集了多出老杨这帮几倍的人,从“斜刺”里突然杀出,堵住他们就招呼上了。前面说过,老杨脑瓜机灵,见势不妙,撒腿冲开“战团”,朝着离家相反的方向狂奔。还别说,这小子腿短可逃起命来速度不慢,堪称“超级玛丽”,几个加速跑,越过重重障碍,后面追赶的人还真撵不上。老杨跑了很长一段路,眼看后无“追兵”,停下歇口气,呆了好大一会儿,看看天已经乌黑,就顺着原路回家,刚拐过一个路口,倒吸一口冷气,原来那帮“仇人”还没散,知道他是“元凶”,专门在这堵他。老杨当然怕被群殴,思来想去,还是绕远回家吧。事后,这小子和我们说起这次绕路,一脸没地儿买后悔药的沮丧样儿,他说:“早知道会遇上那么恐怖的事情,还不如让那帮小子揍一顿!”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34
老杨绕的这条路,实在不是什么好道,是山脚下的一条勉强能称之为“山路”的土道,就是上山晨练的人为图近便踩出来的。这里一边紧挨着一大片松树群,另一边形成一个峭壁,其下就是军队的一个疗养院;这路肯定是没有路灯的,老杨只能借助干休所那边射过来的一点微弱灯光辨认道路。正走着呐,耳边忽然传来一阵京剧的花旦清唱,别说这坏小子是混,因为家里票友世家,还真能听出这个曲目是《宋江杀惜》,剧情大概是宋江的“好兄弟”张文远勾引他的老婆阎惜娇,被宋江一气之下杀了;这不检点的女人死了也不消停,变成女鬼勾走了姘头张文远的小命。你想啊,在这种月黑风高的晚上,传来这么一阵凄凉的唱腔,任谁都有些毛骨悚然吧。说到这,楼主突然想起诸位以前看过的《山村老尸》,剧中的楚人美变成厉鬼后,每次出现就一定要唱让人不寒而栗的粤剧,我想当时的情景必定与这“骨灰级阴影”的恐怖片差不多。可老杨没觉得怎样,前文说了,这小子贼大胆,再说烟台是京剧之乡,街头巷尾不时有人唱上几句;再说,那边就是干休所,说不定哪家在看电视。可老杨走着走着发现不对头,干休所早就甩在身后老远,可这花旦清唱好像是原来越近,似乎就在前面的某个地方。老杨又一想,现在少说也得十点多,不会有人有如此雅兴深更半夜到这种地方唱戏吧。。。。。 老杨讲到这一段时说:“要是当时发觉蹊跷转身回去,吊事没有。”可当时他可没想这么细,还以为是哪个京剧爱好者上山吊嗓子,就继续往前。走了几十步就是一个下坡,旁边依旧是无尽无边的松树林,要是下了坡,就是老杨家的楼群,当时,他都可以看到家里透出来的灯光,一阵喜悦,心想可是免了一顿乱揍。就在这如释重负的当口,那凄厉的京剧清唱再次传来,这次不同刚才,这花旦嗓儿是如此之近,仿佛就在路边长满松林的坡上。老杨顺着声音这么一看,在黑呼呼的松林边缘,离他不到十米,真的有一个人站在那儿,是男是女看不清,老杨心里骂了一句:“妈的!大半夜还唱戏,脑子有病!”他不想理会,下坡往家的方向走,走了几步,不由自主的回头望了一下;也该着这小子倒霉,这时正好山下楼群中来了一辆送人夜归的车,开着大灯直对着他这边,就是这么寸,老杨看到原来站在松林边上的那个人就在离他不到5、6米的距离,一想就是跟着他走,还没有任何动静!这坏小子总算遇到了“无恶不作”的报应,这个人是个女的,身上穿着一件花里胡哨的长袍子,尤其是在车灯映射下的脸,那是老杨一生的噩梦!这张脸白的像上坟扎的纸人,扎着旧时妇女一样的发簪,一对儿黑幽幽没有白眼球的大眼配上上翘的眉毛,正厉色瞪着他;而且,这张脸突然变化了,嘴角一牵动,露出一副让人冷入骨髓的笑容!老杨“妈呀”一声,转身就往下面跑。可前面的车灯还射在这边呢,他脚下一绊,像个皮球一样就往坡下滚去。好在皮糙肉厚,滚了几下,没伤到筋骨;于是,这坏小子爬起来又跑,可不管跑多远,他的余光总能看到那个女人站在他一侧对着他冷笑,就好像是孙悟空的分身术一样。老杨这一顿惊吓非同小可,据他说真是除了尿不流,连放了好几个屁,真真屁滚尿不流。等跑到楼下,老杨发现那女人不见了,刚想转过去进楼洞,他的视线再次被一个东西死死黏住,在楼洞前面是个小花坛,周围种满了矮冬青,里面是绿草,那个女人就站在那里那草丛里,往他这边看。好像知道老杨家住在这里。老杨吓得连声大喊,可不知为什么一个人都没出来,此时,那京剧的清唱又一次传过来。这坏小子平生第一次遇到这种可怖的事,自然毫无方法,只能是捂住耳朵闭上眼,不看也不听。就这么过了一会儿,声音和女鬼都消失了。他才拖着发软的双腿,慢慢挨到楼洞门口。可是这还不算完,当他准备上楼的时候,往上看了看,还是那个女的,在二楼楼道的窗户前定定地看着他。老杨这时就觉得脑子嗡的一声,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后来,他说就是在昏迷中那京剧清唱一直不停。。。。。。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35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老杨被人摇醒,睁眼一看是他父母。救星终于来了,他一把抱住他爹的手臂放声大哭。等他被扶回家,对父母说了刚才的遭遇。他爹妈面面相觑,显然不信,他爹还以为这小子出去闯祸被人打了,可身上除了蚊子叮的疙瘩,啥事没有。他爹还把派出所的人叫过来,在老杨回家的山道上找了好几圈,可那个女人丝毫不见踪影。遇到鬼,通常不会那么简单的遇完就了事,以后持续好几个周,老杨经常被深夜传来的京剧清唱惊醒,可除了他别人愣是听不到。甚至,有一个月光很亮的晚上,他趴着窗户朝山上看,发现又是那个女人站在松林边上,正往他家的方向看。后来,老杨才从短龙母亲那里得知,那天他们上山烧纸的那一片坟地,是解放前的“**坟”,所以,不言自明,缠着这个坏小子的鬼魂是。。。。。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女鬼消失了,老杨再也没听到那阵阵幽冥的清唱。楼主想,可能是他爹是公安,阳气足,否则,那女鬼是不是会天天站在老杨的床头唱着那哀怨的曲调。。。。。。高中毕业后,老杨去了新加坡,就在那里定居下来。每次回国,我们和他说起此事,他还是余悸未了,他说:“最怕电视里转播京剧。”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35
 烟台鬼事之海岸路
  海岸路已经是一条消失的百年老路,如今取而代之的是烟台城市名片海滨广场和历史文化步行街,与它一同烟消云散的,还有楼主的三年寒窗的中学,2000年以前那可是国内唯一一所校门面向大海的学校,某电影制片厂还为此专门拍摄了一部纪录片。而现在,那里已被现代的海景高楼所替代,所以楼主关于青少年时的记忆也变得支离破碎。
  烟台的海岸路修建于民国初期,东起烟台山,东到第一海水浴场,是这个城市的西方文化的发祥地。在没有这条路的清末,这里遍布西洋风格的洋楼,如果您从事建筑行业,从这片西式楼群中,不难发现拜占庭、巴洛克、哥特式建筑的遗风,当然,入乡随俗嘛,中西合璧也是这楼群的一大特点。话说1861年烟台开埠,前后大约有16国的领事馆聚集于此,一时洋夷群集,大兴土木,形成国内少有的近代西方建筑群落。与相隔不足1公里的烟台城市起源地所城里,一起演绎出传统文化与西方文化的“苟同”。
  说起这条海岸路,在中国的近代史上可值得大书一笔。就在海岸路最东边原是俄国驻华领事馆【原属水产学校,建筑尚存】,1876年,北洋大臣李鸿章就在这里签署了《中英烟台条约》,与我们历史教科书说的丧权辱国不一样,这个条约可是所有不平等条约中最平等的,史料记载,英国参加签约的公使认为这对大英帝国毫无意义,既没有赔款,也没有割地,甚至连关税也被清政府占了便宜。呵呵,关于为什么签了这么一个条约,大多不在人世的烟台老人都知道,李中堂天天以美酒美女“怀柔”外国公使,加上烟台的暖风吹得游人醉。。。。。还有二件事也与外国有关,其一是1945年,共产党军队占领烟台,当时有一个美国救济总署的老外,超速驾驶撞死了一个名叫杨禄魁的黄包车夫,既然这里是人民的天下,对不起洋大人啦,开庭审理判了肇事者2年徒刑,这可是百年国辱后中国第一次审判外国人,最令人扬眉吐气的是,这还不算完,人民政府还让美国救济总署的官员按照中国传统披麻戴孝,就在海岸路上抬着黄包车夫的灵柩为其送葬,看当时的历史照片那可是观者如堵;另外一件也和美国有关,只不过不是所谓的慈善机构,而是赫赫大名的美国太平洋舰队的一支分队,有7、8艘军舰的规模,这事也发生在1945年,当时八路军从日本人手里只夺回烟台这么一座海港,而且这里扼守京津要冲,北联东北,所以蒋中正自然知道厉害,就请求美国军队接收烟台,一提起二战后的美军,大伙一般认为他们飞扬跋扈,可是这次却极尽绅士风度,因为人民政府发动烟台十万市民,在海岸路上朝着停在海面上的美军舰愤怒声讨,我想这种大游行一定不亚于97年轰炸南斯拉夫大使馆那次,看到人民愤怒了,美军交涉了几次也没有强行登陆,是烟台免于战火之焚,实为万幸。这在近代史上也是一次外交大事件。由此可见这条百年老路的烜赫一时。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43
 烟台鬼事之所城里
  说起所城里,在烟台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往大里说,就像北京的六九城,这里是城市起源地——烟台的“母亲”;往小里说,她是文物保护单位——烟台旧时民居群落的代表。如果您来过烟台,走在最繁华的南大街上,到了胜利路的十字路口,就会看到东面一片平房,那就是所城里。楼主幼年时候,住在姥姥家,离所城里不过百米的距离,那时孩子野,经常东跑西窜,所以这里也是我的童年乐园。因为那横平竖直的街道,是“划分”野孩子“势力范围”的分界线,谁如果越界,必引发一场“卫国战争”;再者,一个个四合院组成的建筑,是“爬老母”【捉迷藏】的不二圣地。那时候,烟台参差十万人家,高楼较少,时至今日,所城里已是被高楼大厦包围的一个“深井”,除了几户以前的大户人家的门面还可与昔日风光挂上钩,脏乱差却成了所城里的代名词。所以,楼主轻易不到那里,因为记忆已被时光消失殆尽。
  所城里建于明代,那是这里只是荒蛮的海边滩地,没有烟台、芝罘的现代称谓。古时这里地处海滨边陲,自然是防范倭寇的海防要地,所以,明朝政府派员修建了这个军事要塞,名为“奇山所”,所的意思就是屯兵点;后来,驻守所城里的官兵常年在此,不得不把家眷也迁了过来;有人群就有商业,所以一些商贾也跟随着迁了进来;再后来,近处的一些农民也开始在城外种田,这古代城市的雏形就显现出来了。楼主就此曾问过烟台著名的文史学家安家正教授,他说明清时代的所城里四面都是城墙,门楼子、垛口、城楼一应俱全,也是白天开东、西、南三个门,晚上关闭所有城门。有人问了,为什么不开北门,楼主在此就多啰嗦几句,中国古代的所有城市大多不开北门,因为汉民族的主要敌人大多是北方游牧民族,所以北门的戒备自然比其它三门戒备森严的多,称之“北门锁钥”;而所城里呐,海在北面,倭寇当然是从北面来,所以,也不开北门。之所以说这么多,就是想说明所城里与其它传统城市没什么不同,虽然东西南北一平方华里,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安教授还说,明代小小的所城里,街道完全按照天干地支,中心十字大道,城里四个方位都有庙宇,可现在荡然无存,楼主徒增一丝凄凉。
作者: ┊丄締┊嘙    时间: 2019-1-24 10:48
辛苦辛苦,图吓人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52
 烟台鬼事之所城里
  说起所城里,在烟台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往大里说,就像北京的六九城,这里是城市起源地——烟台的“母亲”;往小里说,她是文物保护单位——烟台旧时民居群落的代表。如果您来过烟台,走在最繁华的南大街上,到了胜利路的十字路口,就会看到东面一片平房,那就是所城里。楼主幼年时候,住在姥姥家,离所城里不过百米的距离,那时孩子野,经常东跑西窜,所以这里也是我的童年乐园。因为那横平竖直的街道,是“划分”野孩子“势力范围”的分界线,谁如果越界,必引发一场“卫国战争”;再者,一个个四合院组成的建筑,是“爬老母”【捉迷藏】的不二圣地。那时候,烟台参差十万人家,高楼较少,时至今日,所城里已是被高楼大厦包围的一个“深井”,除了几户以前的大户人家的门面还可与昔日风光挂上钩,脏乱差却成了所城里的代名词。所以,楼主轻易不到那里,因为记忆已被时光消失殆尽。
  所城里建于明代,那是这里只是荒蛮的海边滩地,没有烟台、芝罘的现代称谓。古时这里地处海滨边陲,自然是防范倭寇的海防要地,所以,明朝政府派员修建了这个军事要塞,名为“奇山所”,所的意思就是屯兵点;后来,驻守所城里的官兵常年在此,不得不把家眷也迁了过来;有人群就有商业,所以一些商贾也跟随着迁了进来;再后来,近处的一些农民也开始在城外种田,这古代城市的雏形就显现出来了。楼主就此曾问过烟台著名的文史学家安家正教授,他说明清时代的所城里四面都是城墙,门楼子、垛口、城楼一应俱全,也是白天开东、西、南三个门,晚上关闭所有城门。有人问了,为什么不开北门,楼主在此就多啰嗦几句,中国古代的所有城市大多不开北门,因为汉民族的主要敌人大多是北方游牧民族,所以北门的戒备自然比其它三门戒备森严的多,称之“北门锁钥”;而所城里呐,海在北面,倭寇当然是从北面来,所以,也不开北门。之所以说这么多,就是想说明所城里与其它传统城市没什么不同,虽然东西南北一平方华里,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安教授还说,明代小小的所城里,街道完全按照天干地支,中心十字大道,城里四个方位都有庙宇,可现在荡然无存,楼主徒增一丝凄凉。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53
 从风水的角度来看,所城里可谓占尽天时地利,楼主曾看过民国的烟台地图,当时烟台有三条河【现已变成马路下的地下河】,一条西南河【今西南河路】、一条东河【今虹口至魁星楼一线】、一条辛庄河【今辛庄古玩一条街】,尤其辛庄河由东向西流注于西南河,东边距离东河仅仅上百米,三条河呈现“n”字型,所城里恰坐落于三河之间,南靠南山,北临北海,确实是绝佳堪舆之地,所以,风水大师说烟台“旱事不旱,乱事不乱”【无自然灾害,无社会动荡之意】一般是说所城里。可就是这么一个形胜之地,由于年代久远,还是有不少恐怖的往事。。。。。。
  楼主前面说了,小时候我常在那里游逛,可晚上不行,姥姥严禁我到所城里去,问她问什么也不说,可表情很严厉,所以楼主土生土长在所城边,还真没有一睹它的夜间风采;以后慢慢地发现,不仅是姥姥几乎所有的家长都不许孩子夜里到那里去玩;这可是困扰我童年的一大谜题。等到大了,为这事我问过住在所城里的几个人,才慢慢揭开这座“小古城”诡异的一面。。。。。
  楼主今天对所城里鬼事的描写,和以上不同,因为是听好几个人说起的,所以就以真实记录的笔法讲若干个故事,您就当是“笔记体”吧! 第一个故事来自楼主的一个大哥,老王,他从小也生活在居住在所城里的姥姥家。那时尤其是夏天,大多人喜欢在院子里吃饭,就是在一个夏季晚间,天色稍暗,老王一家刚吃完晚饭,没忙着收拾,而是和邻居一块儿侃大山;老王当时也就五六岁,大人讨厌小孩插嘴不让他参与聊天,他就一个人坐在小马扎上“制作”一把木头刀,正干得入迷呢,不料从院墙外面扔进来一些东西,落在屋顶上顺着斜面就滚落在地面,老王捡起来一看,不是普通的石头,而是圆溜溜的小泥丸,不过大拇指头大小,奇怪的是每个泥丸都几乎一般大小,更奇怪的是,大人也听到了墙外有人任东西,也看到老王捡起小泥丸,可反应不大,停顿了片刻继续聊天。小孩当然不会往别的方面想,加上老王还是他家那条巷道的“小霸王”,认为是附近的孩子玩闹;当下二话不说,提着还没“锻造”成的大刀,就出大门找恶作剧的人“厮拼”,可出了门人影也不见一个。老王又在周遭转了一圈,除了几只猫啥也没发现。等他回到院子,对姥姥说了情况,哪知大人们都笑了。一个邻居老太太说了一句:“那是大仙喜欢你,在逗你玩呐!”事后,老王问姥姥什么是大仙,才知道就是黄鼠狼。因为所城里300多年历史,人群聚集多,而黄鼠狼天生近人气儿,喜欢在百姓家周围做窝,时间久了,像扔小泥丸这事大多人见怪不怪,并不当回事儿。楼主曾问过上了年纪的老人,他们大多都遇到过这样的事,但没有人觉得恐怖,说起来的口气都是调侃和轻松的,看来人与动物的和谐共存不是没有渊源的。如果老王讲得上面这事儿挺轻松,那他的另一个经历就有些诡异。。。。。
  在老王上小学之前的一个傍晚,他和表弟在院子里玩,突然,大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哥俩还以为是小舅舅下班回来了,就一起跑到门口迎接。可来人并不是舅舅,只见他从上到下穿着一件黑色的长雨衣,足下踏一双长筒水靴,头脸被雨衣的帽子遮住大半,因为天就要黑了,看不清这人的眼睛,只是黑黢黢一片;老王虽然小,也奇怪这人的打扮,这天也没下雨,还挺热,这人裹着一身的胶皮是啥意思?正想着呐,那人和他俩插身而过,就当他们不存在一般,看都不看一眼。前面说过,老王是个混不吝,就对那人的背影喊了一声:“你是特务吗?”此时,就看到那个人转过头来盯着他俩,转头倒没什么,可那个人的脖子是以“360度”转过来的,就是身体仍然朝前走,头却正对着哥俩,整个一“倒背人”,这还不算完,那个人的眼睛突然射出绿幽幽的光,就这么一边倒背着往胡同深处走,眼睛却阴阴地盯着兄弟俩。这一吓之下非同小可,哥俩大呼小叫地就逃回院子,跌跌撞撞的冲进厨房告诉姥姥外面有个怪人!他姥爷就在一旁拉火匣,一听二话不说,操起一根柴火就冲外面去,哥俩一看大人出头,也咋咋呼呼地拿着棍子跟着就去。到了大门外,只见那个人已走到胡同尽头,他姥爷就朝着那人走过去,大喝一声:“你是干什么的?吓唬小孩?”谁知那人头也不回,三下两下就翻过墙头。
  姥爷这一嗓子,邻居都出来看究竟,姥爷对大家这么一说,几个青年小伙儿纷纷操家伙翻过墙头去找那人,可就这么一会儿,那个人已踪迹全无了。后来,有人认为这个人是鬼,可有人反驳,既然是鬼,为什么还需要翻过墙头,飘过去不就得了,可能是个民间变戏法的高手,或者是狗特务。究竟这是个什么东西,老王至今也理不出头绪。。。。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54
 前面说过,为什么晚上家长都禁止小孩到所城里玩?等楼主大了,听到这么一个传闻,或许对这个疑问有所解答。楼主的母亲有一个住在所城里的女同事,她就遇到过这样一件终生难忘的事情。。。。。。
  记得那还是在春节期间,没出正月厂里加班,这位大姨下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近十点了,她家住在所城南门里的一个四合院,就在十字大街一侧的小胡同里。这条路可是所城里的“主干道”,大姨自小也走了十多年,自然驾轻就熟。那时候的春节,白天热闹可晚上没有电视,大多数人早早就睡了,所以这条路上静悄悄的,走着走着,大姨发现这条路好像与以往不一样,长了许多。惯常的是,只要走3、4分钟一拐进胡同就到家了,可今天走了很长时间还是没看到家门,那时候手表可是稀罕物,大姨刚参加工作可没有,所以还以为是错觉,可越走越不对劲,那个打小熟悉的小胡同口怎么也到不了。因为阿姨终究是女性,胆子小,以往晚上回家从不东张西望看两遍,生怕两侧的窗户里露出一个可怕的人头,好在路熟悉,只管低着头一直走就是。可现在不看是不行了,大姨还以为是走错路了,就张望了一下四周,可她发现房子都是一模一样的,而且临街这边都没有窗户,和她熟知的街道完全不一样。这下阿姨可害怕了,而正在此时,她听到背后有轻微的动静,转身一看,远处有一盏红灯笼,好像有人在那边。大姨心想这可能是那家心急,还没到正月十五就打着灯笼出来,就和捞到救命稻草一样,阿姨转身就往灯笼那边走,还没走几步,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吓得她浑身一激灵,缓过神来再一看,家门口的那个小胡同就在离自己几米远的地方,街道两旁的房子的窗户有些还透出了灯光,一切如旧。。。。。等大姨拐进胡同,又被吓了一大跳,胡同里有一个人,看见她转过来,还嘿嘿嘿冲她笑了,笑得大姨浑身发毛,待仔细一看,原来是院子里邻居家的傻姑娘,这女的大约三十岁了,天生弱智,白天睡大觉,经常一个人夜里在大街上转悠。等大姨看清傻大姐手里拿着一根香和一挂鞭炮,心里明白,她是在学街上的小孩放鞭炮呐。还真别说,就是傻大姐刚才这一声响,救了大姨。。。。。因为,大姨回家后对家人说起刚才的事情,母亲说:“你是走到另一条道上了”。再详细问问,她父亲接道:“听老人说,以前所城里的这条道并不是现在的位置,建国后为了消防安全这条路向一侧移动了几米,而且以前道路两边的房子并没有窗户!你刚刚看到的是另一条路,曾经有人也遇到过,结果一晚上就在原地打转。。。。”阿姨再问灯笼的事儿,她父亲沉思了一会儿说:“那个方向你应该知道,通向南边的坟地。” 接下来的故事是所城里一个张姓的哥们告诉楼主的,这家伙家族可不一般,是所城里三大家之一的“所张家”;他的祖先可是最早“入住”这里的世家,老祖宗为皇封武略将军,二品大员,地位显赫,奉朝廷之命率兵镇守所城,据张氏家谱记载,大将军的老婆可是相国之女。可是这将军命不长,在一次与倭寇交战中战死沙场,只留下一把长柄大刀摆在所城里西北角的张家祠堂里,这个事情就与张家祠堂有关。。。。。
  建国以后,国家清扫一切“怪力乱神”,这张家祠堂也不能幸免,武略将军的宝刀被丢到海里,历代先祖的牌位也被付之一炬。可祠堂被孤零零的留了下来,可能是故去的人得不到供奉,这张家祠堂一到月黑风高的深夜,就传来一阵阵凄惨的哭声,大白天也没人敢轻易进入,久而久之就成了堆放杂物的所在。。。。。
  这个故事是老张亲历的,小时候老张和他的小伙伴都挺皮的,上房揭瓦的事儿也能干出来。有一天中午,大人不是上班就是午睡,老张和几个小哥们出来玩耍,完了一会儿,就想找点刺激。于是老张就想起了张家祠堂,至于那里的怪事,老张他们知道的不多,仅晓得大人三令五申不让往那儿去,孩子嘛,自然逆反一些,越不让去就越要去,看看四下没有大人在场,老张就提议到张家祠堂去“探险”,哪知一呼百应,这帮皮小子就颠颠地向那里跑去。到了祠堂门口,大门上上了一把锁,可这难不住那时的野小子,老张就和伙伴们从旁边的矮墙上翻进了院子。。。。。。  等翻过墙去后,几个混小子看到院子里堆放着不少杂物,好在屋子的门没有上锁,只是窗户是旧时的那种格子窗,里面黑乌乌的;于是,小哥儿几个就相互怂恿谁先进去,当然没有人敢“独闯”。这时候,老张看到他一个也姓张的小伙伴正趴着门缝朝里看,就一个眼神示意,其他小孩心领神会,一起向前一把把那个姓张的小孩推进屋内,然后立马拉着门不让他出来,大伙儿心里感到挺过瘾,就是让那小子害怕求饶。
  那姓张的孩子一开始还想出来,不料门被拉住,嘻嘻哈哈了一会儿,突然没动静啦。老张和其他小孩刚刚觉得奇怪,不料旁边那窗的木格子一下子从里面“冲”了出来,一下子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吓了混小子一大跳,还没回过神呐,那洞开的窗户里又“飞出来”一个家伙事儿,这次差点砸到一个孩子的脑袋。定睛一看,这个玩意儿新鲜,像个牌子,自上而下刻着几行字,等大伙儿围过去看稀罕的时候,屋里那小子忽然一下子跳了出来,大喝一声,着实唬得一帮小子一个激灵。那孩子先是哈哈大笑了几声,说道:“怎么样?看我找到的好东西,都见过吗?”原来,那窗子和这个牌子都是这混小子弄出来的。老张和伙伴们把这个牌子传来传去的“研究”,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其实,他们后来才知道,这就是亡人的牌位,上面的字大抵是“先妣先考”之类的内容。这几个混小子看不出个所以然,就带着这个东西翻出院墙,到另外地方去玩。这一路上自然对这个牌位极尽“作索”,回家以前就把它不知扔到哪里去了。。。第二天一大早,那个被关到屋子里姓张孩子的姥姥【烟台一个奇怪的现象,很多小孩是姥姥看大的】急三火四地来到老张家里,问他昨天到哪里去反了,那个牌位到哪去了?老张的爷爷奶奶急问是怎么回事,那老太太就把昨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番。
  原来,昨天晚上那姓张的小孩回家倒没有什么事,可晚上9点来钟出问题了,那孩子刚睡下不久,忽然就大喊一声坐了起来,说屋子外面有人,大人都骂这小子胡说,可他还是指着窗子不停气的说有人在外面,他姥爷出去看了看,啥都没有,就回屋告诉他没有任何人。这小子说人在对面房子顶上,家里人又看了看房顶,哪里有人影?可看这小子的样子又不像说谎,就摸了摸他的头,热得吓人。这一家人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手忙脚乱的把孩子送到医院打了一剂退烧针。回家以后烧是退了,可这混孩子就是不睡觉,老说屋外房顶上坐着个人在狠狠地看着屋里,拉上窗帘也没用。就这么折腾了大半宿,孩子的姥姥琢磨出事情不对头,外孙子是被啥玩意儿吓着了。就问小孩今天到哪去玩闹啦。姓张的小孩这么一说,他姥姥也不管他刚退烧,掀起来照着屁股就是几巴掌,打得他是哇哇大哭。等哭完了,那孩子望窗子哪儿一看,抽噎着说:“房顶上的人走了。”小孩的姥姥听这话松了一口气,就哄着外孙睡了。第二天一早就到老张家问那个牌位的事儿。。。。。。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55
老张的爷爷奶奶这一听,也给了老张屁股上来了几下,让他穿好衣服,几个人一齐顺着昨天他们玩耍的路线去找,老长时间以后,老张的奶奶终于在一个小排水沟里找到了这个牌位。几个大人用一块红布包住这个牌位,回到老张家,用清水洗了好几遍,恭恭敬敬放在堂屋的窗台上点上香拜了好几拜;大白天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送回祠堂,等晚上老张的爷爷和拿着祠堂钥匙的人好说歹说,才把牌位送了回去。老张他爷爷还在祠堂里三拜九叩了一番。
  后来,老张爷爷才对他说,你们拿的那个牌位正是他们张家的一位先祖,小屁孩不知轻重,祖先自然不高兴,那个姓张的小子那晚看到的一般是灵位的主人,因为是小孩子玩闹,他只是小施惩戒,否则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灾祸。听完之后,从此老张和那帮孩子再也不敢到张家祠堂去玩了。 这最后一个故事是楼主本人经历的,也不知道是花了眼还是灵异现象,反正楼主我从小到大就遇到这一件诡异的事儿。。。。。。
  那时楼主还没上小学,也是住在姥姥家,离所城里很近。一天晚上,大概是要关灯睡觉的时候,楼主和姥姥姥爷一起睡,就睡在炕靠近卧室门的地方。我这个人从小入睡很难,加上姥爷还在泡脚,亮着灯就更睡不着。害怕让大人看到我睁着眼挨骂,就蒙着头偷偷地向卧室门那个方向看,以前的平房卧室一般没有门,只是挂上一个门帘子,就在这时候,我分明看到一只手从门帘子侧方伸了进来,就像和楼主告别一样的上下挥了几下,然后凭空消失了。直到今天,我还清晰地记着那只手异常的苍白。我没敢告诉姥姥和老爷,怕他们骂我“出道”,可那天晚上我是头一次失眠了。至今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烟台鬼事之所城里全文结束
 行笔至此,《烟台鬼事》第二季结束。接下来请继续“钩沉”烟台往事,提炼出第三季以飨诸位,望继续支持!万谢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57
 烟台鬼事之不灭之魄
  看到这个题目,诸位可能认为题目应该是不灭之魂,在这个故事开始之前,我想就“魂”与“魄”的意义对大家说个明白。老人常说:“人有三魂七魄”,魂少而魄多,魂代表的是人类内心深处的真实率真的一面,可以说是正能量;而魄呐,代表人的欲望,所以很多人把具有竞争力、强势之人说成是有魄力。在中国的道家思想中,魄是使人导向邪恶的负能量。所以,为什么人的魄多于魂?因为尤其在现今这个社会,欲望总是在每个方面影响着我们的真性情,最终使一些人迷失了方向。今天这则故事,讲的就是一个恶灵 这个恐怖的故事是楼主小时候听街坊邻居说的。我童年的时候就住在烟台市中心的胜利路,一条横贯南北的城市主路,现在,这里已经是万达地产的“势力范围”了。可我小的时候,这里可是门前冷落车马稀,马路上难得看到汽车,反而经常会有拉着蔬菜瓜果的马车“光临”。。。。。所以,当时人们的生活也是比较慢节奏和悠闲的。每逢夏日的晚上,家家户户就搬着小马扎、藤躺椅到马路边上纳凉,三五成群地凑在一起闲聊。记得就是那么一个晚上,楼主我正和小伙伴在一起“反”与“穷作”,眼睛的余光看到胡同里的老太太们正在悄声说着什么,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害怕的深情。小孩都有好奇心,见状楼主我就装着玩累了要歇歇,就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她们旁边,故作毫不关心的模样偷听。好在大人们都没注意到我,我就把这事儿听得一清二楚,听完后,吓得我搬起板凳就往姥爷那边跑;那群大人才发现我在一旁好长时间了,只听背后有人喊道:“这熊孩子凑话儿,可吓着了吧!” 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至今让我回想起来仍不禁毛骨悚然,因为这事儿就发生在离我家很近的地方。。。。。。
  上面说了,胜利路是一条南北路,在整条道上有不少分岔路,其中有一条向西的分支路叫做“商人大院”,至于为什么不叫什么路或什么巷,楼主查了地方史志也没有得出个所以然。因为就在我家北面十几米的地方,也是楼主少年时的“据点”,而且很多同学也住在那里。长大后曾问过姥姥,据她说这里以前住着做小买卖的人,白天沿街兜售,晚上制作“产品”。时间一长,口口相传就变成了“商人大院”。说是大院,实则不然,其实就是一条窄窄的小路,其中也有几条分岔,每家都是独门独院,算得上是个小型的聚居区,参差几十人家;一到了夜晚,连路灯都没有,只能凭着窗户里透出的微弱灯光才看得清路。一到深夜确实很有些瘆人。。。。。。 楼主写东西很多人都觉得前面的铺垫很多,所以,写到这里故事的主角再次姗姗来迟,只不过这一次主角不是流传故事的人,而是那个“魄”,那个厉鬼。。。。。。
  这个人出事的时候,楼主还没出生,只知道那人姓姜,是个供销社的经理,那时的经理不像现在,单位都是国有的,经理不过是个管进货出货的,说白了,就是个跑销售的,这人经理当得好好的,不知为什么突然鬼迷心窍,贪污了供销社1000块钱;那时候,正赶上三五反,犯在风头上,就被拉去毙了,算得上罪有应得。这家伙还有许多传闻,听我姥姥说,这人不跑销售的时候,还挺有空闲,可她老婆和儿子、儿媳都在工厂上班,而小孙子又没人看,这家伙就成了“保姆”;还别说,这人还真有办法,他孙子哭着找奶喝的时候,他就把自己的乳头填进幼儿的嘴里,时间一长,他的双乳就变得如同女人一般。呵呵,用现在的话就是“没节操”啦。对这人的描述这么多,就是为了说明,一个死于欲望的人变成了鬼,确实和别的鬼不一样!话说这个商人大院,一到晚上就少有人出门,尤其是冬天,夜间一过8点,很多家都会关了灯,冷清的很。可是,上面所提到的那条主干小道,却是连接西南河路与胜利路的要道,而胜利路一带又是居民较多的区域,所以,一些下晚班的人还是要壮着胆子从那里通过。那时候,烟台还不是现在如此繁华,南面不远就是奇山山脉,有狼,有时狼饿极了就会下山找吃的,所以,人们经常会在早上打扫大门口的时候发现白色的“翔”,诸位可能不太清楚,狼的粪便是白色的,老百姓所谓的“吃红肉拉白屎”,就是指一些人像狼一样忘恩负义、喂饱了还要反咬一口。记得姥姥曾对我说过,舅舅有一次上夜班,通过商人大院,在半路上接着月光就发现一条像狗的动物,可是尾巴不是卷曲的,舅舅吓得撒腿就跑,第二天告诉姥姥,姥姥就给他买了个手电筒,告诉舅舅再看见这东西,就用手电筒晃它,狼怕光,一照就会逃之夭夭。后来遇没遇到狼没有下文,可最令人恐怖的并不是独狼,而是游荡在那条小道上的幽魂。。。。。。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58
也是一个冬天的晚上,那时冷,雪下了不会马上融化,加上当年人车不多,地表不热,下了大雪要好些天才融化,而且,烟台的冬季大雪那是一场接着一场,所以还真是银装素裹,可这条道上却不“分外妖娆”,下或上晚班的人可没有这个闲情雅志,都是畏畏缩缩地抵挡着如刀子般的西北方,一步一滑地走在回家或上班的路上。
  一天夜间,楼主的一个邻居,那时我还没有“诞生”,所以就喊他一声姜叔罢。姜叔那天是下晚班,就是上下午四点到半夜十二点的班,迎着呼啸的寒风,大约十二点半左右就走到了那条小路上,这时,开始下雪,纷纷扬扬,还没有月光,能见度很低,好在地面白皑皑的一片,折射着不知从哪里来的微光,勉强能看清路;走着走着,眼睛就适应了很多,于是,他透过这漫天的飞雪,辨认着回家的方向。此时,突然在他的视界所及的前面出现了一个人影,站在一家窗下,一动也不动,姜叔当时还想,这人有病吧,大半夜的,天寒地动,就这么站着,是要“作死”吧!心里觉得奇怪,就直盯盯地看着那个人影;不料,脚下一滑,就来了个腚墩,姜叔一边骂咧咧地起身,一边拍打着身上的雪,再望那边望去,却发现了诡异的一幕。那个人影忽然动了,但不是径自的走,而是在转圈。姜叔觉得这人一定是个神经病,可他转悠的地方正是必经之路。姜叔就喊了一声:“你谁啊,大半夜的不回家就别挡着路!”可那人置若罔闻,依旧踩着自己的“八卦步”,姜叔这时就有点恼火,加大的语气:“好狗不挡道,你给我让开!”可这人好像和他卯上了,依然故我,姜叔这火可大了,他可是有一把力气的翻砂工,见这家伙不听,就想来武的,于是,他把手套往口袋了一塞,疾步上前就想揪住这人理论一番。 等他走进,发现不对头,那个人在这地儿转了好几圈,为什么地上连一个脚印都没有!莫非是练就了“铁掌水上漂”?姜叔这一惊之下非同小可,脑海里闪出一个念头,这不是人!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勇气,你想啊,在这幽暗的小道上,配合着纷飞的白雪,看到眼前这一幕,怎么也不会有“踏雪寻梅”的罗曼蒂克吧。姜叔这一闪念,身体立即就有了一个下意识动作,转身沿来路回去,绕道回家。当下,他回身就走,因为怕剧烈的动作会引起那东西的注意,姜叔几乎是蹑手蹑脚的在走,这就是人在遇到恐怖事情的又一个反应,幻想只要悄声悄气,恐怖的物主不会和自己计较,也算是彻底熊了以后对可怕之物的一种敬畏吧。可回身之后的世界也绝不是一番“新天地”,还没迈几步,姜叔的神经元就和这天气一样降到了冰点以下,还是那个人影,还是在他前方,正在走着弧形!姜叔当时脑子还有反应,心下想到,这东西敢情从走小圈变成了走大圈!就在这么短的时间,跨距超出常人想象,这更坚定了他的猜想,这东西一定是鬼魂! 很难想象姜叔当时的念头,如果有,那一定就是赶紧回家。既然那东西绕着自己走大圈,回头路和前路一致,还不如穿过那条小路直达胜利路,这样回家近些。所以,姜叔再一次回转,朝着小路的出口低头快步行走,闭上眼,眼不见心不惊;可路总是要看的,以免撞上南墙,可极为寒心的是,每当姜叔一睁眼看路,那个鬼魂总是在他的正前方。。。。。时至今日,我还是很佩服姜叔的胆气,当时他想反正被缠住了,闭眼走还影响速度,干脆就大步往前走,干脆拼了吧。正走着呐,又发生了变化,那东西本来模糊不清的脸,居然在雪光的映衬之下出现了一道半弧状的白色,姜叔明白,这是鬼魂在对着他笑,是嘲笑被他玩弄到的这般境地。在如此的情势之下,姜叔的“小宇宙”在此爆发,就这么直视这这险恶的“笑脸”,他还是一步一步地向巷口疾行。真是有心人天助也,等姜叔几个大步越过巷口,南北走向的胜利路立现眼前,路灯暖暖的光晕预示着“人类社会”的美好,而身后的“非人类”却消失了。姜叔大喘了几口气,仿佛如劫后余生一般,心里充盈着像感动、放松一类的情愫。当他回身在往小道上张望时,里面黑黜黜的,啥都没有,姜叔顿时一股豪迈之情油然而起,心想刚才可正应了那个成语——邪不压正!正当他要收回目光,眼睛的余光突然发现,巷子里面的一面墙壁之下,还是他刚刚见惯的弧形白光,那个鬼魂并没有消失,应该是一直在阴暗的角落里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此时,姜叔那一股“英雄气”立即消散天外,二话不说,拔腿就往家跑,丝毫不敢再回头望上一望。 等姜叔回到家里,姜婶看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就问他怎么了,哪知姜叔大手一挥,断喝一声:“赶紧睡觉!”平时姜叔脾气大可是有名的,姜婶也不和他计较,二口子蒙头大睡不提。
  第二天中午午饭的时候,姜叔才把昨晚的事儿对他老婆说了,谁知姜婶一听,不假思索,立马回了一句:“你也看到老姜了?!”老姜可不是指姜叔,而是那个被枪毙的姜姓经理!姜叔把饭碗一搁,说:“你怎么知道那是老姜!”“还说呐!有人看得比你清楚,那东西就是老姜,身上穿的衣服和他挨枪子那天一模一样,你说是黑色的小棉袄对不对?”老姜倒吸了一口凉气,没错,虽然晚上看不清楚,可地上有雪,黑白总是分明的,那鬼魂的确穿着一件深色衣服。看到老姜害怕的神情,姜婶又说:“这老姜不少下晚班的看到过,你这个人不信鬼不信神的,一是告诉你这事儿,你会骂我神神叨叨;再是怕你下晚班时候想起来害怕,所以就没跟你说。”老姜听完,再次发问:“还有谁看到了?”于是,姜婶就又说起了另外一个遇到老姜鬼魂的真实经历  姜婶所说的“见鬼”就发生在商人大院。在紧邻那条小马路有一户人家,房子的正门朝北,所以屋子内的窗户朝南靠着那条小马路,就是姜叔遇到“老姜鬼魂”走八卦的小道。那户人家两口子三十开外,不知男或女有什么毛病,不能生育,想要个孩子,托了很多人,好不容易从外地要来一个男婴,两口子视为心头肉;就在姜叔遇鬼的前一段时间,大概是深秋时节,这孩子晚上睡觉天天无来由地哭闹,而且时间还比较固定,通常是晚上九点多钟,就和古人所说的“夜哭郎”一样,起先俩人还觉得孩子有什么毛病,到医院一看,啥事没有,这可把夫妻二人折腾的不轻,邻居的老人说是被什么吓着了。于是,夫妻俩就上了心。有天晚上,又到了那个时间段,这孩子果然又开始大哭,两口子这是一通哄,可这孩子不到一岁,既听不懂话也不会说话,可这男婴的明澈的眼睛一直望着窗外,两口子顺着小孩的目光望窗外看,除了路灯传来微弱的光,什么都没有。于是,男人就开门绕到小道上去看,也是空寂一片。  刚回到屋里,这次不仅是他养子,他老婆也在惊恐地望着窗外。那男的见状,忙问怎么回事?他老婆连话也说不出来了,颤抖的指着窗外,男人立马往窗那边看,结果,也被结结实实地震在那里,窗外有一个人头正在往家里看!那时候的人大多不信鬼神,小偷也是少之又少,那男的一吓之下,脑海里作出的第一反应是——有人偷窥,这种行为在烟台那可是相当没有礼貌的行为。“你是谁!”男人断喝一声,可这人影还是一动不动地站立在窗外,丝毫没有要跑的迹象。这男的可火大了,顺手抄起一个火铲【生炉子铲煤用的】,开门就奔前街去了,一看,窗外没有人,他环顾四周,还是人踪俱无。此时,他老婆受不了惊吓,抱着孩子也到了前街,扯着她老公往家里拖。就在夫妻俩转身想回去的时候,女的猛地尖叫了一声,把头紧紧埋在抱着的小孩身上。与此同时,男的也看见了,就在侧前方小道南面的墙下,有一个“人”站在那里,死死地盯着他们。。。。。。
  男人这次可是吓呆了,那个人在路灯的映射之下,好像是脚不离地的就像一张画贴在墙上,就这么呆呆看了一会儿,那个“人”开始直着向一边移动,就是像壁虎一样吸在墙上,脸对着两口子向一侧移动,等移到与他们正对脸的时候,接着路灯,清楚地看到那怪物突然咧开嘴诡异的一笑,牙齿特别亮,在昏黄中像是一道弧形的银光,这不是被枪毙的老姜又是谁?多年的邻居,他们不会看错。当时,男的吓得是手软脚麻,手中的火铲“当啷”坠地。只见那鬼还是直直地沿着墙壁继续移动,突然消失不见了。这时,女人怀里的孩子立即停止了哭叫。可女的受不了如此的惊吓,愣了半晌,猛然开始放声大哭,而男的也坐在地上爬不起来。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58
 等邻居们闻声出来看个究竟,发现两口子的精神变得都不正常。男的坐在地上喃喃自语,不停说着:“不可能,不可能。。。。。”女的是哭一会儿指着前面的墙骂一会儿,只有那男婴咯咯地笑个不停。等大家七手八脚地把二人弄进家里,男的才缓过神来,把刚才的惊心一幕告诉邻居。顿时屋里一片死寂,大家都胆嘘嘘地瞟着窗外,自然现在是什么也没有,一些胆子大点的男人还到小道南边的墙壁那里查看,什么痕迹都没有。回来后,一些人相约到了老姜家找她老婆,劝她去烧点纸钱给那个死鬼,看到惹得四邻不安,老姜老婆虽然半信半疑,也只好照办。而被吓坏的那两口子第二天马上把窗户里外用纸糊得严严实实,一点儿光都不透。。。。。。
  按理说,烧过纸钱,挨枪子的老姜应该安息了,可这个不灭之魄还是游荡在商人大院的各个角落,并且愈发猖狂,紧接着,又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事儿。。。。。。 这次遇到老姜的可是楼主小时候在胜利路一带赫赫有名的“彪付三”(烟台人说傻子为彪子),此人是个痴子,可没有一张“国际脸”【国际脸指弱智的人相貌表情全球一致,楼主在此为了形象表述,没有歧视残疾人之意,望诸位莫砖!】,大概是过了学龄以后才得了这病。这位“彪付三”可能家里姓付,排行老三,因此得名。楼主还记得,这人个子在那是还算中上等,脸色黄黑,总是挂着一脸猥亵的笑容说话,说话一个字一个字地蹦,还含混不清。“彪付三”当时父母双亡,兄弟们嫌弃他,把他赶出家门,被商人大院的一个老头收留;邻居们可怜他,经常给点儿吃的,倒也饿不死,而他也经常给大家干点力气活,比如倒“脏水桶”什么的(那时城市里平房院子没有下水道,泔水要提着桶倒到固定的下水道里)。所以,“彪付三”的经典形象就是手提一个“脏水桶”,嘴里唱着吕剧《李二嫂改嫁》,可反反复复就这么三个字:“李二嫂。。。。。。”就没下文了。
作者: 野原新之助他爹    时间: 2019-1-24 10:59
“彪付三”通常送垃圾要经过老姜家门口,那扇黑漆漆大门朝北,出门右拐向东不几步就是胜利路,以前,也只有主干马路才会有垃圾箱;别看付三“彪呼呼”的,其实很讲规矩,所以,每天晚饭后倒垃圾的“高峰期”,“彪付三”总要一趟趟地经过那扇大门。就在姜叔下夜班遇鬼的不几天后,付三就在老姜家门口“上演”了极其诡异的一幕。。。。。 当时,大雪未化,天气依旧很冷,大约晚8点左右,有人看到“彪付三”收了左邻右舍的垃圾,唱着一句戏文的《李二嫂改嫁》屁颠屁颠地“例行”他的晚间工作。可这一走,半天不见人影,这邻居们还在琢磨着:付三今天怎么没回来还垃圾桶一并要“食”吃?收留付三的老头就找上门了,挨个把门敲了一遍,问付三哪儿去了,众人都不知道。那时候,人心眼好,其中一个大嫂塞给他老公一个手电棒,让他顺着付三的去路找找。 大冬天的,加上那时没什么娱乐,大多家不到九点就熄灯睡下了,所以,通往胜利路那条“六尺巷”能见度极差。那个男的一呲一滑地走着,极力想辨清是否有人形物体;不过,他的运气不错,虽然看不清东西,可却分明听到了“彪付三”传来的傻笑!手电棒一照过去,挨枪子的老姜家紧闭的门前蹲在地上的不是付三又是谁?! 通常,在黑暗中的突如其来的强光源会使晃到的人下意识地遮住眼睛,尽管付三是个“非正常人士”,可在强光直射之下,竟无动于衷。那人瞅得真切,忙上前大喝一声:“付三,别在这儿装神弄鬼,赶紧回去!”那“彪付三”虽说说话没几个“单词”,可一般的话儿能听懂,再说以他4、5岁小孩的智商,“大人”的话还是比较服从的。可这次完全不同,他不管不顾,继续蹲在那里,一边傻笑,一边还频频点头,仿佛他对面的无尽黑暗中,有一个人和他在促膝长谈。找他的男人把手电棒往一旁晃了晃,除了斑驳的大门,潮冷的砖壁,啥都没有。就这样看着“彪付三”的“行为艺术”,那人猛地反应过来,这里,正是死刑犯老姜家的大门!那人倒吸一口冷气,上前一把拽住付三的脖领子把他提溜起来,也不管他身上多脏多有味儿,连拉待推地把付三弄回家,一路上没敢回头往身后看一看。  回到老头屋里,“彪付三”倒平静了下来。
  老头手脚不便,加上付三刚才“一去不返”,火炕就有些冷。老头骂了付三几句,让他往炉子里加些木头、松火笼(烟台方言,松塔之意);别说,“彪付三”还真听话,颠颠地到院子里忙活去了。这人岁数大了禁不住发困,那老头没“洗洗”就睡了。。。。。。不料,这越睡越热,尤其是朝着炕外的脚丫子,就像“铁板烧”似的火烧火燎,睁开眼一看,可了不得,被子起火了,老头这一惊非小,手脚也不迟钝了,一个“鲤鱼打挺”就蹦了起来,打开窗喊人,他这一咋胡,全院的人都闹起来了,一阵手忙脚乱连被子带炉子的火都用一盆水灭了,等大家松了一口气,却发现刚才没注意的付三就蹲在炉子旁,嘴里含混不清地嘟囔着,同时还机械地把一个个松火笼往熄灭的炉子里放,间或还傻笑几声。。。。。。“彪付三”傻是傻,“引火烧身”的事儿可从来没做过,就是不懂事的小孩在大街上骂他,除了学着对方的话回骂,也绝不动手伤害别人;再看他现在这自说自话、旁若无人的举动,令在场众人大惑不解。此时,一个邻居老太太似乎看出点儿门道,先是问了问先前找付三那个男的,是不是在老姜门前找着的,确认无误后,嘴里啧啧出声,那眉头皱得能夹进去一根手指。这死鬼老姜前几天“显形”吓那一家三口的事儿没过几天,这块儿地场的人还惶惶不安的,起先都知道“彪付三”是在老姜家门口找着的,再听老太太这么一问,又这么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恐怕还是和老姜有关联,都不禁后背发凉。 老太太半晌没言语,等有人开口问,才缓缓地说道:“都说小孩儿眼睛干净,能看到那些东西;这付三虽说三十好几,可心性儿还是个娃娃,所以他也能看到。”这番话听得众人直冷到骨头里,虽说老姜媳妇前几日已烧了纸钱,可这不灭之魄还是萦绕不去,这次又生生地缠上了付三,看来付三在那门前的自言自语,应该是在和那恶灵说话;然后又跟着他回家,烧炕起火也正是死鬼老姜在炉子前教唆了儿童心理、成人行为的“彪付三”!老姜,应该就在这屋子里某一个阴暗的角落阴阴地盯着他们!一想到这儿,没人能待下去,先是女人拉着自己的丈夫,后来“见多识广”的老人也叹息着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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